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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不願意麼?」
她目光盈盈,細細打量著那張生來出塵的臉,忽而展眉輕笑:「是又如何?」
少年霎時捏緊了手,抿唇良久後才默然抬頭,狀似控訴道:「你不是說,我的容貌氣度,世間無人能出其二麼?」
「所以?」
「所以,你為何不願?」
她一時笑得更開:「你倒是替自己委屈上了。」
「那麼仙上可知,這俗世情愛從來便與容貌氣度無幹?」她邊笑邊奪過他手中的荷包:「不過此物甚是有趣,小仙便暫且收下了。」
少年一愣,反應過來連忙追上姑娘的步伐:「你這是答應……」
「仙上一連失蹤數日竟為了它麼,嘖嘖公子技藝好生粗糙,敢問面上所繡何物?」
「是神獸鶼鶼,古語云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原來是比翼鳥啊,可未免也太難看了些。」
「那,那我以後再做更好的送給你!」
「真的麼? 」
「我不會騙你的,阿衿……」
就這樣少年一直緊跟在心愛的姑娘身後,兩道身影一白一藍,晴空下愈行愈遠……
元矜呼吸難抑,怔怔撫過盒子裡一個個栩栩如生的小荷包,指尖無意識地來回遊走。
突然不小心碰到了腿邊的藍皮冊,她微微低頭,卻猛地一下捂住嘴,彎腰朝一旁嘔吐起來:
「咳咳咳……」
這般動靜驚醒了同樣趴在榻旁休憩的狐狸,小傢伙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幾下躥至元矜身邊,仰起小腦袋關心道:「主人,你怎麼了?」
元矜抬手將盒子收進玉鐲裡,很快調整好自己的氣息:「沒事,冥氣未消,略微有些不適罷了。」
「主人,」小狐崽跳進她懷裡稟告:「一個時辰前,那個人來過一趟。」
「知道了。」元矜輕拍它毛茸茸的腦袋,起身來到植養藍姬的靈田前,操縱著水源之力反覆滋潤沃土。
回到水吟居後,她便在周圍設了層水牆,用以過濾靈氣助藍姬成長,順便也圖個清靜。
這些天容辭來找她不下三次,都被她拒之門外,她大抵也知道他想說什麼,無非便是解釋那日為何棄她於不顧,但她不瞎也不傻,事已至此,如果她還能昧著良心相信他的一面之詞,那就真是無可救藥了。
她只不過,有些難以面對而已。
元矜手頓了頓,不消半刻,便使得藍姬更為明亮動人,她見狀收回法術,目光忍不住又瞟向那掉落在地的藍皮冊,頃刻後終是俯身撿起,接著上頁繼續默讀。
這書是真兒拿給她的,也不知那小傢伙從哪兒淘來這麼多話本,起先日日央著她逐篇講述,後來卻是她自己讀完一卷又一卷,如飲鴆止渴般停不下來,久而久之,竟給她一種與容辭原本不配的錯覺。
是的,無論蓄意或巧合,幾乎所有這些故事中,都闡述了一個似乎註定的事實:白月光大抵沒好下場,舊愛大多為試情石。
其中有幾本禁書還專程描述了替身/師徒/虐戀,不得不說與現下的狀況當真貼合極了。
她甚至開始有意識地探聽容辭師徒的往事,徹夜不眠琢磨真兒所說的宗門傳言。
懷疑的種子剎那之間衝破雲霄,撕扯開一條駭人的巨縫。
或許他早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了別人,就連他自己都未能察覺。
所以他才會信誓旦旦承諾,才會對她愧疚且溫柔……
元矜握著藍皮冊的手愈來愈抖,緊接著「咚」地一聲,整本書落到了地上。
「主人,」一直關注著她動靜的狐狸麻利跳過來:「主人不喜歡看麼?真兒肚子裡還有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