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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還省得我再去找斗笠了!」
紀棠驚喜,回頭沖趙徵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她趕緊把小舟拽過來。
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漁舟半舊苔痕斑駁,但很結實。
好了,就用這個了!
紀棠二人抓緊時間休息了一下。從前天下午開始,兩人早起晚歇,只在深夜時分休息最多兩個時辰,一路南奔,在今日下午才出了深山,然後又馬不停蹄尋找估算中灞水支流。
累得不行。
接下來,他倆將會進入晝伏夜出的水路行程,環境不知,情況不明,還是養精儲銳的好。紀棠原來預計要去尋摸的偽裝裝備現在有了,正好抓緊時間休息一下。
在草叢裡盹了大半個時辰,夕陽落盡,水面漸漸升起了一層霧,水面蘆葦盪,朦朧一片。
這正是出發的好時候!
披上半舊帶補丁的陳舊衣裳,將漁網等物沾濕挪到中間,又整理一下頭髮戴上斗笠,最後紀棠在木樁子頂端綁了一枚碎銀子。
不多,大約二兩,但足夠買這條小舟連同上面的所有東西了。
一來,貧苦農家捕魚貼補家計不易;二來,更重要是小民膽子也小,得了等價的補償,就不會聲張了。
沒錯,是知道官家正在嚴密搜捕什麼人物,但賞銀也不是人人有命拿的,貧苦百姓更知道官字兩個口,誰曉得把線索報上去會是什麼樣的一個結果?
越偏僻,越是窮,越有家小,就越不敢冒險,基本都會悄悄拿了銀子然後把事情捂下。
紀棠趙徵一人站在舟頭,一人坐在舟尾,一人撐篙,一人掌舵,她用長長的竹竿一點岸邊,刷刷蘆葦聲響,小舟破水,駛了出去。
紀棠興趣廣泛,撐船她還真會一些,熟悉了一下,撐得有模有樣的,但讓她詫異的是,趙徵居然也會掌舵。
「咦?你怎麼也會這個呀?」
趙徵沉默了片刻,再開口聲音有幾分澀:「我大兄帶著我學的。」
魏朝已平定大半的北地,若是順利,以後將會南征,朝中前些年也開始造船並摸索著訓練水師。
皇兄說,器如刃,為帥者,當善精其事。
皇兄帶著他學泅水,並學駕舟,戰船的每一處結構他都知道,甚至還親自掌過舵。
紀棠不禁嘆,皇太子說的真的很有道理,也非常了不起,只可惜……
她不敢多說這個,只好乾巴巴「哦」了一下應了,連忙轉移話題:「這條水道出去,應該是扈水吧?」
扈水是灞水一條支流,不大不小,在支流水道眾多的八大河水網中並不起眼。
紀棠和趙徵需要就是這份不起眼。
趙徵斂了斂心緒,「嗯」了一聲。
紀棠琢磨了一下:「如果順利的話,大概三四個晚上,咱們就能出京畿了。」
就是不知道水上哨卡是什麼一個情況,水上搜尋又是怎麼一個力道。
「如果遇上哨卡,到時候,咱們就上岸繞過去,再設法找船吧?」
紀棠忖度了一下,最好還是這個方法了。
趙徵頷首。
兩人討論了一下,推測了一下哨卡的位置,還就此擬定了好幾種應對方法。
不可謂不仔細不警惕了,然水上搜捕的力道也同樣極大,對方種種舉措,最後還是出現了意料之外的情況。
……
篙舵配合,小舟悄然無聲前行,即便有夜霧,兩人也十分謹慎,沒有盪出河心,而是匿在蘆葦盪的外圍,沿著蘆葦較稀疏的區域行駛。
水路果然比陸路好走多了,搜尋很嚴密,這在兩人的估算當中,蘆葦和夜霧給兩人帶來非常大的遮掩,加上船過水無痕,沿途雖有搜尋的快船,但都被二人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