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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羅宮帳內,皇帝輕擁著皇后柴氏,柔聲安慰:「你莫急,徵兒換身衣裳就來了。」
柴皇后年過三旬,卻依舊柔美如雙十年華,生得柔弱纖楚,只是眉目蒼白難掩病態,她自從聞訊噩耗後便臥病至今,直到了數日前得知幼子無恙後才好轉了一些。
她一雙美眸轉了轉,迎上皇帝關切的目光,心顫了顫,她低低「嗯」了一聲,怔怔靠在他的肩膀,盯著殿門處。
皇帝輕輕拍著她的脊背,力道輕柔又疼惜,直到許久,聽到宮人飛奔來稟,柴皇后一下子坐直身,他體貼道:「我先回去,你和徵兒好生說說話?」
「嗯。」
他微笑給她掖了掖蓋到小腹的錦被,叮囑宮人好生照料,才起身自側門離去。
皇后怔怔看著他背影消失,猛地回神,仰頭盯著正殿大門。
不多時,便聽見兩道有力且急促的腳步聲。
是趙徵和柴武毅。
「徵兒!」
皇后一掀薄被,赤足衝下榻,柴武毅很體貼留在外殿,把空間留給妹妹和外甥,進來的就趙徵一個,趙徵一把扶住她,「母后!」
那雙斜飛的銳利眼眸,這一剎也不禁泛了淚光。
「你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
柴皇后嗚嗚痛哭,失去一子,一子重傷下落不明的悲慟,這一刻才真正宣洩出來,她哭得聲嘶力竭,趙徵悲從中來,母子抱頭痛哭。
狠狠哭過了一場,足足哭了半個時辰,皇后雙眼腫如爛桃,趙徵將母后抱回床榻,宮侍都遣下去了,他親自給母親擰帕子抹臉,又簡潔回答了她的問話。
他最後還是脫了上衣給柴皇后看了看傷勢,驚心動魄的猙獰傷口,柴皇后又哭了一場。
只是痛哭之餘,她又很不安,用冷帕抹著眼睛,她看一眼兒子,欲言又止,神色惶惶。
「……二郎,外面說的是真的嗎?」
有些事情私底下再不堪面上也不能撕破,不過老百姓顧忌可沒這麼多,竊竊私語也是有的,柴皇后到底是柴太后的親侄女,再不頂事也留了幾個人給她,讓她不至於在深宮像個聾子。
柴皇后不可置信,六神無主又當然不會詢問皇帝,惶惶不可終日,好不容易見了兒子,她怯怯問:「說陛下他,說你和詡兒,是他……是真的嗎?!」
趙徵頓了一下,喉結滾了滾,但他嗅得到宮殿內瀰漫的濃鬱湯藥苦味,他最後慢慢說:「此事並無佐證。」
這是他唯一的血親了,他的母后。
他的母后性情柔弱軟糯,她還得在趙元泰的後宮生存。
知道了,無益,反有大害。
只要柴氏在一天,趙元泰就必定會對她好。
趙徵啞聲:「空穴之風,愚民口舌,不可信也。」
「您安心休養,快些好起來。」
皇后如釋重負,壓在她心中的兩座大山陡然移去一座,心坎登時一鬆,「那就好,那就好!」
她捂著額頭,靠在引枕上,長長吐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不是。
「只可惜你大兄,他才十九……」
柴皇后憶起長子,又難受起來,嗚嗚咽咽,眼淚長流,趙徵擁著母親,嚥了咽,輕輕拍著她的背。
……
陰冷天氣一直持續了多年,這日下午,細碎的雪花終於零零星星飄了下來。
趙徵傍晚回來的。
這一天極疲憊,嗓子都是啞的,但卻沒有休息的打算,他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紀棠給他噴了藥粉,鬆鬆纏上繃帶,他披上內衣,沉沉斜躺在榻上:「明日祭奠祖母和皇兄。」
「今晚就出發去寧縣。」
柴太后和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