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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聽出她聲音裡的猶豫,野風問:「怎麼了?難道跟家裡有關係?」
「嗯。但是我真的不想提。」
「今晚不開心也是因為家裡吧?」
晨來不出聲。
「晨來,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別太勉強。做女兒做成你這樣子也沒有幾個。不像女兒,像家長。」野風說。
他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但聽起來反而讓晨來覺得有點好笑。
「stephen 也是,像一家之主。」野風故意嘆口氣。「所以你們是最該有得玩就好好玩的人,太辛苦了。」
「嗯?」晨來心裡莫名一動。「他媽媽……是不在了嗎?」
「你知道他媽媽的事了嗎?」
「我猜的。你記得我之前去過一個展覽?那家的主人和他很熟的,說起很懷念他媽媽。我想既然說是懷念,就猜他媽媽不在了。」晨來說。
「這樣啊……說不在了也可以,但是說失蹤更準確。雖然是飛機失事,但一直沒有找到遺體。從法律上來講,不管是這邊還是國內,都已經判定死亡。只有 stephen 一直沒有放棄吧,我覺得他們家族可能所有的人早早晚晚,都接受這個事實了。」
晨來沒出聲。
外面風雪已經停了,車子裡暖氣很足,可不知為何她竟覺得更冷了。
「你去展覽是不是三個月前的事兒了?就是那段時間,當年的失事地點又搜尋到遺骸,他急急忙忙趕過去,結果又確認不是。這幾年這種事情隔段時間就發生一次。如果是我,恐怕要住在心理醫生辦公室。可是你看他,在人前頂多沉默一點兒,都不露情緒來——你知道那時候他在場上打比賽,說跟人動手就動手,什麼都不怵……」野風嘆了口氣。
晨來心裡也跟著嘆了口氣。
她聽著野風說話,並不打斷。
「……工作壓力大嘛,我休假的時候恨不得被酒泡著,他都不過量的。也可能見的次數少了,總之沒見他醉過。就有一次,可能是喝得稍稍有點過,我問他為什麼老這麼清醒,他說他怕接不到電話。他好幾部電話,有一部只有身邊的人才能打通的,永遠開機。我就想,他媽媽如果真的愛他,拜託早點出現。這太折磨人了……你知道嗎,就是一隻貓,如果它是病故或者意外死掉,那是塵埃落定,悲傷可能持續很多年,但總歸是有個明確的答案,失蹤不一樣。心一直懸著。我跟他做鄰居之後,才知道他有個怪癖。以前聽人家開玩笑說過,說你就算知道 stephen 今晚從那扇門進去,但你一定不會知道明早他從哪扇門出來。他們可損了,笑他物業多,也可能是在講他閒話,不過我覺得肯定沒有這麼表面。他媽媽失蹤之後,他也遇到過危險,當時正好在跟他父親打官司。他媽媽手上很多產業,他父親想要完全的控制權。陸陸續續打了好幾年官司,沒有撕破臉,他差不多也算是大獲全勝,不過也就是從那幾年之後,他的變化還是能看出來的。我剛沒跟你開玩笑,說跟他借一間屋。這根本不是問題。我懷疑他保鏢都不見得知道他在哪間屋睡。」
「有那麼誇張!」晨來說。
「誇張了嗎?好吧有點兒。」野風說著嘆口氣。晨來說你這會兒工夫嘆的氣,比我認識你一來嘆得都多了你知道嗎。野風又笑,笑完又嘆氣,「他父親真的不怎麼樣。有些事情當然不新鮮,雖然一樣是兒子,對一個那麼好,一個那麼壞……不公平。」
晨來本想說,野風的形容詞匱乏,形容人只會用好和壞了,忽然意識到野風早就開始換了英文了,是她自己沒發覺。
「他爸爸在外面生的那個小孩生病,一直在波士頓治療的。我有同學在麻省總醫。有一次我去開會,碰巧遇到。那小孩不幸沒撐過農曆年。所以我覺得他今年除夕,可能也真的不想回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