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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虞錦也再想不起什麼開臉不開臉的事,便被嬤嬤遞來的薄冊弄得滿臉驚羞,「簌」地一下闔起冊子,如握燙手山芋,還一時不知往哪丟。
這,這些姿勢都……
可她和沈卻躺在一張床榻上時,分明都極為規矩安分!
嬤嬤微微一笑,似是對此事見怪不怪,又語出驚人道:「姑娘可知,哪種姿勢極易受孕?」
「……」
虞錦攥著手心搖頭。
正如常嬤嬤所言,床笫之事是門學問,既是學問,道理便是深似海。
嬤嬤每日來同虞錦講上一兩點,一直到二月初八,上京的花轎入了靈州。
太后疼愛永安郡主,早早遣人在靈州城內買下一座三進三出的大宅子,五日後花轎便可風風光光從這兒抬出。
臨迎親前夜,虞錦神秘兮兮地抱著只小匣子敲開虞時也的房門。
彼時。虞時也正穿著他那身大紅衣袍對鏡自賞,輕飄飄瞥了虞錦:「作甚?」
虞錦圍著自家阿兄打了個轉,目光不自覺瞥向床榻,隨口囑咐道:「阿兄明日可要早些動身,莫要耽擱了吉時,若是讓太后知曉,定要不悅的。」
「你近來怎麼婆婆媽媽的?」
虞錦不理會他的言語攻擊,道:「我是記掛你,若是阿兄明日出岔子可如何是好!」
「我能出什麼岔子?迎親流程我都背熟了,你還是操心操心你自己。」
「那可未必。」
虞錦蹙眉,慢吞吞將手裡的小匣子遞給他,咳嗽一聲說:「……臨時瞧兩眼應當也是有用的。」
虞錦說罷,也不敢看他,只胡亂尋了個藉口匆忙離開,然腳才堪堪邁下石階,便聽裡頭「噹」地一聲匣子落地——
虞時也望著手裡這本避-火圖冊,腦仁突突直跳,厲聲道:「虞錦!你給我滾回來!」
虞錦不敢停留,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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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虞時也出沒出岔子未可知,但虞錦卻是在當夜宴席出了些小岔子。
辰時三刻,虞時也順利將永安接上了花轎,按照俗禮繞靈州城內走了三圈,入虞家門時已是黃昏日落、賓客滿堂。
二人順順噹噹行了禮,便被喜娘送入婚房。
鋪滿紅綢的地磚格外平滑,許見竹手執卻扇走得格外小心,一路行至房裡,她依舊端著身子,不曾懈怠。
兩個人按部就班行了禮,卻是相顧無言,氣氛有些許沉默。
虞時也望著那繪著花鳥的扇面,說:「手不累?又沒人,累就放下。」
對面的人稍稍一怔,緩緩挪下卻扇,她妝面昳麗,正紅唇脂竟給她本有些清冷的面容添上幾分嫵媚,但她依舊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樣,活像個漂亮的木頭。
虞時也忍不住多看她幾眼,拿捏著架子彈了彈衣襟,咳嗽一聲說:「我先去敬酒。」
許見竹「嗯」了聲,重新握起卻扇起身,朝他微微福了福禮,很是相敬如賓。
虞時也抬腳便往外走,並未覺得這般相敬如賓有何不妥,實則他也沒覺得成親是件多了不得的大事,不過也就是屋裡多了個活人而已。
幸好,人長得養眼,也不算辱沒了他虞大公子的眼珠子,虞時也暗自點點頭。
虞家在靈州是世家,宴請的賓客較多,多為虞廣江的下屬,足足開了三十桌宴席,一半女客,一半男客,席間女子歡聲笑語,男子觥籌交錯,整座府邸都隱沒在喧囂聲中。
虞錦端著主人家的大方得體,端端坐於女客席上。作為即將出嫁的女子,眾人話裡難免避不開她。
大多是些恭維讚美之詞,虞錦很是心安理得地受了。且因今日氣氛熱鬧,旁人來敬酒,她便來者不拒地多飲了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