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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人意料的是,秦冬霖像是早就習慣了,他甚至眼睛都沒有睜開,只是皺了皺眉,連名帶姓喊她:「宋湫十。」
他道:「你是真的很吵。」
口吻還算是心平氣和,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並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宋湫十一聽,頓時不幹了,她原本懶洋洋歪在秦冬霖身側的身子噌的一下,脊背挺得筆直,道:「我這還叫吵啊?你自己算算,從你閉關到現在,我和你說的話用手指頭都數得清。」
「還有方才,是你自己過來尋我的。」宋湫十將這句話咬得格外重。
秦冬霖不知何時睜開了眼,他側首,清冷的眉目凝著寒霜似的,目光在湫十那張跟桃花瓣一樣妍麗的臉龐上頓了頓,少頃,不疾不徐地嗯了一聲,道:「這段時間,是很聽話。」
他接著問:「怎麼突然這麼乖?」
幾萬年都沒能有的覺悟,在短短一個月之內突然就改了性情,秦冬霖不相信。
宋湫十也不像是那種有覺悟的人。
宋湫十與他對視片刻,半晌,眼睫低垂,唇微微往下壓了些,兩條細長的彎月眉也擰了起來,看著像受了什麼驚天委屈的樣子,但又不說話。
此情此景,秦冬霖熟悉得很。
這副神情,這樣委屈的模樣,他看了沒百遍,也有十遍。
以至於現在,湫十的模樣在他眼中,甚至都能自動地匯聚成一句話:快來問我怎麼了。
她總是如此鮮活,古靈精怪,秦冬霖忍不住勾了勾唇,順著她的意思問:「說說,誰給你委屈受了?」
湫十便也順著這個臺階,黏黏糊糊地縮在他身邊,曲著手指頭跟他抱怨:「你才閉關那會,宋昀訶來找我,再三叮囑讓我不要去擾你,好不容易你出來了,我才和你說了沒一會話,伍斐又語重心長地來同我談話,說秘境中的很多事都要同你商議決定,讓伍叡陪著我玩,暫時將你借給他們一會。」
她從鼻子裡哼的一聲,「來之前,我和伍叡還在你們院裡等了你好一會,結果宋昀訶和伍斐一個左一個右,讓我不要影響你們談事。」
她不開心的時候,哥哥也改口成了宋昀訶,分得那叫一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秦冬霖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緣由,他胸膛忍不住顫動兩下,低低的並不明顯的弧度,整個人的稜角、氣勢都隨之柔和下來。
「你們不是要談事情?宋昀訶和伍斐捨得這麼早就將你放出來?」湫十心血來潮,翻身過去將手掌沉入冰涼的湖面,盪出一蓬又一蓬的水花,一邊玩一邊問。
這人從小到大就這樣,小孩似的性情,想做什麼就一定要做什麼。
「我回去得晚,他們都商量得差不多了,我看了一下,將事情敲定下來便散了。」秦冬霖又道:「怎麼還突然對他們言聽計從起來了。」
她要是這麼容易能將別人的話聽進去,從小到大,他們也不用受那麼多罰。
湫十玩夠了,將一雙如玉脂般的手伸出湖面,用乾淨的帕子擦過之後,團成一團,丟到了桌面上,有些不開心地蹙眉,糾正他的用詞:「這不叫言聽計從,這叫煩不勝煩。」
「反正。」湫十又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你去跟他們說,是你要找我玩,不是我喜歡纏著你。」
說完,她又懶洋洋地歪在長椅上,被抽走了骨頭似的,頭一點點地往他這邊挪,直到靠在他的肩上,才低而淺地嘆息一聲,哼哼唧唧地抱怨:「你閉關這一個月,我無聊死了。」
她三言兩語幾句話,前言不搭後語的,秦冬霖的心卻隨著她的呼吸起伏,一下一下地軟下來。那種感覺,很奇怪。
他看出來,她有些醉了。
伍叡也看出來了,他壓低了聲音,問:「秦少君,我們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