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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跑路之前,還有一件是要做。站在陰暗的巷道中,無慘擦著指尖,腳下倒著一團血肉模糊的人形,已經失去了氣息。「去,把那個帶著日輪耳飾的少年殺了。」
一聲令下,一男一女兩個人陡然出現在他面前,單膝跪下。
「是,大人。」
隨後兩人消失,鬼舞辻無慘盯著黑暗中的斑駁牆面,神情陰沉。日輪耳飾,很難讓鬼不想到繼國緣一……而只要一想到那個男人,鬼舞辻無慘就覺得全身都幻痛起來了。那是他成為鬼之後最接近死亡的一次——不是來自與太陽,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劍士!
是繼國緣一的傳承嗎?但是當初應該全都趕盡殺絕了才對……鬼舞辻無慘眉毛抽動了一下。無所謂了,四百年前他能把日之呼吸的傳承殺絕,這一次也可以做到。
他決定告訴一聲給自己的上弦壹——黑死牟。
「鳴女,把黑死牟帶過來。」以防萬一,讓黑死牟也去看看,他在後面觀察一下好了。
上弦壹黑死牟,原本是四百年前的獵鬼人劍士。但是因為某種私人原因,他最終成為了鬼——也是唯一一個能夠使用呼吸法和劍招的鬼,實力從十二鬼月成形起,就一直是頂端,成為上弦壹已經有了四百年。
他並不算是鬼舞辻無慘的下屬,從某種方面來講,他們的關係說是合作者更為合適。平時他會找一處深山老林待著,在自然薰陶之下精進劍法。他對吃人提升實力的方法不感興趣,如果說他的強大是隻能依靠吃人來換取的話,那他拿劍有什麼意義?談何超越他的弟弟緣一?所以他數百年來從未吃過一人,雖然他知道無慘大人對此頗有怨言,但是他卻假裝沒發現——因為只有這一點、只有這一點,絕對不會輸給緣一。
他的實力,是靠著千錘百鍊的劍技,還有身體而來。絕不是依靠吃人、稀血來提升。唯有這樣,才能有機會追上緣一,看到他所曾看到過的境界吧?
他還記得…當緣一看到成為鬼的他時所流下的眼淚。是憐憫?還是悲痛…無法理解,因為當時的他的內心是被嫉妒充滿了的。
多麼不同啊,所有開啟斑紋的劍士都是死在了二十五歲。唯有緣一,上天眷顧的神之子,超越了這個極限,活到了八十歲。
而他,則是因為懼怕即將到來的極限,在鬼王向他發出邀請的時候,答應了對方。
在後來…年邁的緣一差一點就將他斬首,但是卻因為身體壽命的限制沒有揮出第二刀就立在原地壽終正寢了。
緣一死後,無慘大人從他這裡確認了訊息屬實之後就下令開始絞殺所有日之呼吸的傳承者。他沒有異議,因為反正除了緣一也不會有人能夠使用日之呼吸,那是屬於神之子的呼吸法,非凡人所能及。
於是他聽從了命令,依靠曾經還在鬼殺隊時的情報,將他所知道的所有學習過日之呼吸的人統統殺死了。
他們都不配。
如今已經過去了四百年,黑死牟自覺自己的劍技和四百年相比,已經是天差地別。但是…能夠驗證之人已經不在,他只能抱著血肉鑄就的日輪刀寂寞的看著天上的月亮,腦海中回憶的……卻是四百年前那一輪散發著所有人無可比擬的光芒的太陽。
於是鳴女驟然把黑死牟拉過來,鬼舞辻無慘和往常一樣看了一眼對方的想法之後——「啊啊啊!!」天敵貼臉是什麼感受?!反正鬼舞辻無慘頓時炸毛了,一個激靈倒退,直接貼在了牆上瑟瑟發抖。
黑死牟沉默的站在原地看著他,六隻眼睛眼珠一致的盯著他,「無慘大人?」怎麼說呢,老古板的黑死牟覺得這樣的大人實在是很丟人,放在四百年前,是可以被一巴掌扇過去的那種丟人。
紫衣的鬼有著三對眼睛,看著怪異可怖。但是無慘知道,一旦將多餘的兩雙眼睛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