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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多「唔」了聲，倚靠在門框上的身體慢慢站直:「他有急事，提前離開雲城了。」

虞多低頭打量自己的鞋尖，片刻忍不住道:「而且我不想讓別人住進來。」

沈臻放下水果刀，轉身把蘋果遞給虞多，像是不明白虞多話裡的意思，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家裡確實比較小，住起來沒有酒店舒服，昨晚是我考慮不周。」

虞多握著小兔子欣喜的眼睛眨了眨，不可置信地抬頭，他望向正看著自己的沈臻，生氣道:「你怎麼這麼說啊。」

蘋果的汁液從白嫩的掌心滑落到地上，虞多微微皺眉，繞過沈臻，從頂櫃裡找出一個小太陽盤子，小心翼翼地將兔子蘋果擺放在正中心。

把兔子蘋果安頓好，虞多才扭頭去看沈臻。

兩人對視片刻，沈臻見他眼睛瞪得又大又圓，忍不住想要開口時，虞多拿了圍裙，走到沈臻身後。

他兩條胳膊圈住沈臻的腰，用圍裙的兩根袋子在沈臻後腰上方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沈臻任由他手上使著力氣，一動不動站在那裡。

終於放過反反覆覆繫了六遍的蝴蝶結，虞多悶悶不樂開口道:「我剛才生氣了。」

沈臻想要轉身，被虞多察覺，先一步摁住了肩膀。

「現在還在氣著？」

虞多「嗯」了聲，過了幾秒，又道:「你哄一下我吧。」

沈臻話語裡含著笑意:「就因為我說這間房子不好？」

「我覺得好啊。」虞多垂著眼，讓沈臻回頭的那一眼裡無法窺探到半分情緒。

他的語氣蔫噠噠，又非常執拗地和沈臻說:「它能遮風能避雨，冬暖夏涼，乾淨溫馨，你幹嘛說它不好。」

「而且，」虞多頓了頓，終於抬起頭來，用明亮的眼睛和沈臻對視，「我不想讓別人住進來，是因為這裡是你和我的地方。」

他很輕地用鼻音「哼」了聲，「別人不能住進來。」

虞多快要委屈死了，沈臻卻覺得他這個樣子很可愛。

虞多不知道沈臻有多惡劣，他虛張聲勢地瞪了眼沈臻:「以後別再這麼說了，這間房子我很喜歡。」

沈臻目光緊盯著虞多微微顫抖的眼睫，把被好生放在盤子裡的兔子蘋果塞到虞多嘴邊:「張嘴。」

虞多皺眉，不太捨得對這麼可愛的兔子蘋果下嘴。

「先放在那裡，我待會再吃，唔……」

「待會我再給你削一個。」

虞多這才終於肯張開嘴，他就著沈臻的手咬了一口，被口齒間的酸甜哄得開心了:「好吃。」

沈臻認同:「我削的蘋果好吃。」

虞多抬頭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又張嘴啃了一口。

沈臻似乎心情不錯，虞多吃完蘋果，洗乾淨手湊到沈臻旁邊看他手上的動作。

沈臻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

除了食指內側的疤痕。

「疼嗎？」

沈臻抬頭，順著虞多的目光，抬起手看了眼。

「忘了。」

虞多抿了抿唇，執著地問:「這個是怎麼弄的？」

沈臻重新拿起菜刀，他的手很穩，簡單的切菜都能讓他做的賞心悅目。

「忘了。」

「哦。」虞多氣沖衝出了廚房。

聽到一直延伸到客廳沙發才停止的腳步聲，沈臻忍不住笑了聲。

生氣的樣子怪可愛的。

沒過多久，虞多又啪嗒著拖鞋衝進來，他把螢幕亮著的手機塞到圍巾前兜裡，扔下一句「有你的電話」又扭頭沖了出去。

沈臻回頭看著虞多的背影，臉上的笑意在聽到電話裡的聲音時慢慢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