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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小城的心七上八下跳得快,向前邁了一步。
「恪——」
「鍾老師!」
走廊裡,有人在背後叫鍾恪行的名字,見鍾恪行回頭,三步並作兩步地跟上,嘴裡打著招呼。
「剛下課?回辦公室嗎?」
鍾恪行嗯了一聲。
那人瘦瘦高高,穿著細格灰襯衫,一副黑框眼鏡,身上一股濃濃的書生氣,大概也是學院的老師。他倒是不在意鍾恪行清淡的態度,跟上他的腳步。
「正好,我們一起,我還想和你談談申報專案的事。」
「院長的意思是,我們合作一個課題,我這裡有些想法,這兩年也一直在做,就是免疫脂質體系統靶向給藥這個方面——」
悶頭向前走,一邊比比劃劃地介紹著,突然發覺身旁的人停了腳步。
他也跟著站定,順著鍾恪行的目光看去,注意到樓梯口站了一個眉清目秀的青年,眼裡盛著讓人看不懂的東西。
探尋的眼神在鍾恪行和蔣小城身上一掠,呆呆地問:「恪行,這是你的學生?」
蔣小城看著沉默不語的鐘恪行,心中驀地一陣刺痛,滿腔的勇氣蕩然無存。
那些在工位上就想好的話,在來的路上排練過許多次的話,突然在腦袋裡亂了次序,列不出完整的語句。
喉嚨乾澀地發疼。
侷促地欠身道:「鍾老師,我,我先走了。」
不敢再抬頭看鐘恪行的表情,只想快點從現場逃離。
正是午餐時間,校園的大道上前所未有的熱鬧。男生女生們成排地走在一起,匆匆地朝食堂奔去,四處響起的談話玩笑升到半空中,你撞我,我撞你,撞成混沌的聲響,再分辨不清具體的內容。
蔣小城無比慶幸能混在他們之中,他避難似的步伐和他們的攪和在一起,總算沒那麼突兀。
蔣小城越走越快,耳邊是簌簌的風,眼看就到學校門口,突然有人從背後抓住了他的手腕。
「小城!」
後悔從鍾恪行走出家門時就開始了。
當那句「你想麻煩誰」落地,鍾恪行對上蔣小城傷心的一眼,才意識到自己說得有多重。
開車的路上,坐在辦公室中,站在講臺裡,那傷心的一眼就在鍾恪行的腦袋裡一遍又一遍地回放,弄得他心神不寧。
本來不該這樣。
本來應該沉著冷靜地相對而坐,好好地談。
可一切都亂了套,嫉妒讓鍾恪行沒法維持淡定。
昏黑的地下車庫裡一片寧靜,兩人的情緒終於在這片寧靜中恢復穩定。
蔣小城轉頭看一眼駕駛座的鐘恪行,因為之前的話統統忘記,他只好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他說:「對不起。」
駕駛座的鐘恪行沉默了片刻,問:「為什麼。」
蔣小城把安全帶攥出了褶皺。
「租房子的事,是房東家裡有事,要求我搬的,因為陳哲有認識的人,所以請他幫忙,不是故意瞞著你。」
「昨天晚上,是公司請客戶吃飯,我本來沒覺得醉,碰上……邵朗,真的是巧合。」
「他……他是不是和你說了什麼?」
又是一剎那的靜默。
鍾恪行的聲音很平靜,卻讓蔣小城聽得心驚。
「你不是想說這個。」
「昨天晚上,我根本不知道你在應酬,為什麼你沒告訴我?」
「你喝醉了,那麼晚的天,有沒有想過給我打電話?讓我來接你?」
蔣小城的喉嚨像是塞了暄軟的棉花,解釋的話變得很無力。
「我,我只是覺得,我自己可以打車回家的,我不想給你添麻煩,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