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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月前主軍初至通州城外時,援軍一直遲遲不來,是何緣由?」宗政羲開門見山地問道。
此戰前期正因援軍遲到,使前路中軍在攻戰中頑抗許久,故而也算得上是蠻軍此次能以寡眾強佔燕城許久的癥結之一。
下列諸將面面相覷,皆不敢言,宗政羲便在座上耐心等待著,同樣不開口。
廖輝、焦時令等幾個在親衛軍中多年的輔將常年同男人在一處,自是能窺知他此時不悅,此時主動認錯尚好,若憋著理由不吱聲可就多擔了項欺瞞不報的罪名,又要再施軍刑。但餘下那幾位燕城翊衛軍的地方首領卻是不知曉其脾氣,只被這情狀駭住,故也不敢站出擔責。
林平欲朝那幾人遞眼色,想要暗中提醒,可那幾人偏偏又低頭沉默,不敢抬首直視。
「王闖!」廖輝不耐這氣氛,率先喊道一人。
「……在。」那幾個龜縮在後的地方軍將裡頭喏喏站起一人,中等年紀,大腹便便。
「殿下問你話呢,怎麼還非要人點你的名?」廖輝罵道,「八竿子打不出個悶屁來的玩意兒!這麼多年一點兒長進都沒有!」
那人被罵得一臊,朝其身邊幾人看了幾眼,訕訕出列,卻是「嘭」得一聲跪在當中。
這一跪,倒教親衛軍那幾個將領咂摸出些不尋常的意味來,目光紛紛聚於其身。
宗政羲微眯深眸,等著他啟口。
「……請殿下恕罪,只、只是江東幾城內確於當時突生民亂,末將等也是自顧未暇,才在來時耽擱了時辰。」王闖磕巴道。
「何時的事?」宗政羲沉聲問道。
「便、便在主軍出征前的前兩日,末將等也是剛從朝廷得到的發兵訊息,哪知就被當地的民亂突然絆住了……」
「哪會有這麼巧的事兒,一要用到你你那邊突然起了變故!」廖輝禁不住插言道。
「廖輝。」宗政羲警告他一眼。
廖輝噤聲,隨即又聽男人道:「既有暴動,為何不報?」
王闖揣度道:「末將這邊剛知道生亂的訊息便派人向前軍遞信去了……要麼…是被蠻人在途中給截胡了?」
「民亂起因為何,參眾規模多少,何方人士領首,鎮壓用了多少人馬,損了多少人馬,百姓如何安置,可已向朝廷言奏,」宗政羲冷眼打量他,道,「本王今日有的是餘閒,你且慢慢道來。」
這聲音實在是低沉平嚴得可怕,王闖本就心底藏虛,這下子又被懾出一陣冷汗來,幾欲將實情和盤托出。他忍不住朝身後那幾位同伍將領看了幾眼,可後者同樣面色慘澹,絲毫無救助之法。
他這邊的小動作怎會瞞得過在座一眾人的耳目,焦時令忍不住嘆氣道:「王闖,你還是將實話說清楚罷,即便你一人瞞得過,屆時還能派人到江東去查探實情,你能騙得了幾時呢?」
王闖雙手捂面,似是糾結非常,許久才顫巍啟口道:「……殿下,並非末將有意相瞞,只是郡守朱楷朱大人以家嚴性命相挾,不叫末將多言透露……」
此話一出,便知這裡面真有蹊蹺。
廖輝又忍不住憤惱道:「有眼無珠的東西!這個時候還分不清誰能替你做主……殿下面前還不言實話。」
王闖頭埋得更深。
「廖輝,」宗政羲淡淡道,「本王命你派幾個兵士到東平郡,將王闖生父接到此處來,現在去。」
廖輝自背後瞪了王闖一眼,大步跨出帳營。
宗政羲轉又看到下方人確有松下幾分口氣的神色,又言:「那朱楷是如何威脅你的?」
「他說……若我向朝廷透露實言……便要私下火烹了家嚴……」王闖幾欲泫泣,見煜王有替他伸張之意,又忙道,「……末將多謝殿下相護……願將實情相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