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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吹過,榕樹被吹出沙沙的聲響。
喻見快速眨了眨眼。
她還記得方書儀曾經說過,是岑平遠主動提出,要把池烈接回岑家。
現在看來,顯然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喻見沒有追問,池烈也沒繼續往下說。直到路過的野貓不慎踩到枯枝,驚恐地喵嗚一聲,才偏頭看過來。
漆黑眼眸浸著月色,有些冷,有些涼。
他看著她:「你想聽嗎?」
平靜的、沒有任何波瀾的語氣,似乎並不介意接下來可能會得到的答案。
只是那雙被月光照著的眼睛始終盯著喻見,一動不動,帶著幾分謹慎和小心翼翼。
喻見沒猶豫。
輕輕點了點頭。
最初,的確是岑老爺子首先提出,想要把池烈帶回岑家生活。
岑老爺子和池烈生母孃家那邊有點兒關係,心疼這個沒人管的小孩,和池烈生父打了招呼,就直接把人帶回了平城。
岑老爺子一生育有兩子。
那個時候,作為次子的岑平遠還不是現在的岑總,只是多年來一直在兄長手下,被大哥常年壓制的岑家二爺。即使已經結婚生女,也始終沒能進入岑家最中心的利益圈,徒有虛名。
得知岑老爺子接回池烈的訊息,岑平遠立刻提出,願意讓池烈來自己家住。並列舉了一大堆理由,試圖證明成天飛來飛去的岑家長子,以及有了年紀的岑老爺子並不適合照顧池烈。
方書儀也在一旁敲邊鼓,以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為由,說服岑老爺子,把池烈交給他們撫養。
一開始的時候。
有那麼一兩年,池烈在岑家生活得還算可以。
岑氏夫婦做事挑不出毛病,衣食住行一應安排周全,偶爾岑清月和池烈起了爭執,都會二話不說維護池烈。
直到岑老爺子突發腦溢血。
不得不在病重的時候叫來律師準備遺囑。
「他們讓我去爺爺病床前哭。」池烈淡淡道,「說這樣可以讓爺爺多心疼我一點。」
喻見不由一愣:「這是……」
話裡的含義實在太過明顯,由不得她不多想。
「我不願意,在病房外大哭大鬧,他們拗不過我,第二天就讓我搬了出去。」
從那個擺著變形金剛和漫畫的房間,搬到了狹小的、連一張床都擺不下的樓梯間。
而池烈就是不去。
不管岑平遠和方書儀怎麼勸導恐嚇,他始終不肯去岑老爺子那裡說謊,還試圖聯絡岑老爺子的秘書,想要把岑氏夫婦的所作所為告訴對方。
沒等池烈聯絡上秘書,病情急轉直下的岑老爺子再度被推進手術室。
術前,在律師見證下,他簽署了一份檔案。
將名下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轉給岑平遠,另外百分之五十,去世後由兄弟二人平分。
待到在國外調研的岑家長子匆匆回國,趕到醫院,岑平遠已經拿到了絕大多數的股權,一躍成為岑家這一代的領頭人。
而岑老爺子在icu住了兩個月,終於脫離生命危險,人卻有些神志不清。
大多數的時候,連親生的兩個兒子都認不得,更不要說池烈。
喻見頓時感到一陣窒息。
說話都有些磕絆:「怎麼、怎麼能這樣!」
利用小孩子在病重的父親床邊爭家產,這麼下作噁心的事,岑氏夫婦居然也做得出來。
池烈垂眸。
他沒再提起岑平遠,只是揚起臉,看著天上那一輪圓月。
夜風漸起,月亮周圍有毛茸茸的風圈,柔和的,漾開一層又一層光暈。
「不過我去看爺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