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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徹底放棄了自我,當年毅然南下的憧憬一戳就破,銅牆鐵壁也只是化成了鏡花水月,每天都在將他傾覆。
老家打來的幾十通電話楊植一個都沒接,他那時還不到二十六歲,不去工作,也不再想著重振事業,連同人據理力爭的膽量都澆滅了。每天不是抽菸就是酗酒,把出租屋搞得烏煙瘴氣,只覺生活再也沒了盼頭。
梁煊那年十五歲,早就清楚什麼是烏託邦,什麼是痴人說夢。眼見楊植的狀態每況愈下,找來的心理醫生也直接被趕走,他無法幹預,只能每天拎點飯菜上門脅迫,不至於讓他餓死。
這樣的日子延續了將近半年,梁煊快中考了,抽不出太多時間,有時兩三天才能去一次。
但每次見面,楊植的情況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好,有時還會給他做飯吃,心情好時又開始說一堆大話,內裡的影子逐日與七年前重疊。
正當他天真地以為楊植終於要從消沉中走出來時,他自殺了,在那個老舊的倉庫裡,在梁煊睡過無數次的沙發上。
「發現時已經過去了三天。」
「我沒去考試,後來,我哥……」
「不聽了。」
聽到這裡,夏津打斷他的話,死死捂著眼睛,悶聲開口:「不想聽了……」
梁煊依言停聲,「唉」了一聲,拿來紙巾給她擦臉,「早知道不說了。」
「對不起。」
好奇已久的謎團最終揭開,夏津只覺渾身都被抽去了力氣,連擁抱都不敢,斷斷續續道歉,「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梁煊想不到她反應會這麼大,聽得心越沉越下,像是被割了一記傷口。
「道什麼歉?不是你說不能說這三個字麼?」
夏津:「我不該逼你想起這些。」
梁煊:「都是過去的事情,已經快記不起了。」
他直接把快蜷成一團的夏津拉到腿上,面對面坐著,不知是勒令還是哀求:「別哭了。」
「我說過我不做不情願的事,這些只是單純想說給你聽,不是為了讓你傷心自責,以後想知道什麼都儘管問,我什麼都告訴你。」
「而且……重組的樂隊最後還是散了,我也想和你向前看。」
聽著這些話,不知為何,夏津只覺更難過一分:「你總是那麼理性,會讓我忍不住放大你以前的不愉快經歷,到底是經歷過多少才會有現在的你呢?」
梁煊掰開她的手對視:「也有可能基因的劣根性就決定了我就是這樣的人,你害怕嗎?」
「你不是!」她訥訥搖頭:「我只是希望你是真的不被過去拖住腳步,而不是故作瀟灑。」
「我已經放下了。」
從梁煊決定離開南城來到林市,這段過去就已經沉入了心底。
時隔四年,這是他第一次將這件事完整說與另一個人聽,不再悲傷、不再自責,只有釋然:「所以別哭了,明天回家眼腫得不能看我怎麼跟未來岳父岳母交代?」
夏津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正擦著眼淚的手一滯,難以置信:「哇,你在說什麼?」
梁煊不作答,就這麼看著羞赧悄悄爬上她的臉。
「又裝傻。」
夏津:「不是,我覺得你好像對我太好了,就是那種始終不真實的感覺,所以我會迫切想要了解你更多。」
「之前想過一些有的沒的,你說,如果有一天分開了,我是不是一生都要拿你跟別人比較?」
「也有第二種答案。」
「什麼?」
「不分開就好了。」
夏津終於破涕為笑,「但還是更想十五歲就跟你早戀。」
「十五歲?「
「你肯定都忘了,中考那年我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