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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屬下人微言輕,大人們未必賣我面子,只得累得大人一二。”
候溫臉色有些難看,“你想把刑部和府衙都拉進來?也得看他們答不答應?”
顧晟怎會留下話柄?
只笑著說不敢,拱了拱手,轉身離開。
候溫胸脯快速起伏几下,良久他閉了閉眼,沉聲道:“來人,為我更衣。”
顧晟一路打馬回去撫司。
耗子才把人送去詔獄,見他過來便道:“人抓得差不多了,不過家眷要該怎麼處置?”
“不必理會,”顧晟越過他往裡去,走了兩步又道:“交代下去,不許欺辱女眷,更不許夾裹私貨。”
“若我知曉,可別怪我不客氣。”
耗子迭聲說著不敢,轉頭揪住手下,低聲警告。
眾人平日裡早已喜歡雁過拔毛,但也知道什麼時候該拿,什麼時候不該拿。
隔天,候溫送來訊息,刑部那裡還有些地方,讓他可把人送去那裡。
顧晟笑了笑,交代耗子去辦。
另一邊,袁寶兒在家裡呆了半月,實在呆不住了,便去了書院。
上完算書,她跟著先生來到其暫歇的院子。
先生見她過來,有些詫異,袁寶兒先是見了禮,而後將自己情況說明。
這陣子她接連遇到事情,科目上曠得有些多,她擔心掛科,便道:“先生,我自小便修習算書,雖不敢說專精,但也略有所得,先生髮下來的課目,我皆看過,八九成皆是懂得。”
先生淡淡看著她,道:“你想說什麼?”
袁寶兒長揖到底,“學生想請先生考教,若合格,先生便不記我課時,只要我年末應考成績可否?”
先生眉頭微挑,“你如此,他如此,這個課堂還有什麼規矩?”
袁寶兒梗了梗,低聲道;“先生所言有理,只是我等過來進學,目的不就是為了學不懂的知識嗎?”
“若是懂了流連原地,便是對時光也是種辜負吧。”
先生被她說得一笑,“合著聽我的課便是辜負時光?”
袁寶兒連呼不敢,悶了會兒,見先生不肯鬆口,只得小聲道:“適才是學生唐突,先生還是當學生什麼都沒說吧。”
她鄭重長揖,快步出門。
先生目送她遠去,搖了搖頭。
她知曉袁寶兒還是從高先生那裡得知。
一個能得了高先生許可的人,算書上定然比尋常小娘子強。
不過出入學堂,不止為了學東西,還要學規矩,懂道理。
不計課時,只問成績,旁的先生或許可以,但她卻不想如此做。
袁寶兒很是失望的沿著小路慢行,走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似乎又迷路了。
好在此時天光大亮,她便沿著路一直向前。
沒多會兒便看到農舍。
袁寶兒急急上前幾步,看著被封起來的農舍,心裡別提有多難過了。
她遙遙望著荒長了的田地,有些心疼。
那是秦先生的心血,怎麼可以讓它自生自滅。
她撐著門板,直接越過去。
挽袖提裙,進去田裡,將這段時間長出來的雜草把趕緊,又見苗有些弱,似乎沒有後勁,便想著去尋山長要些積肥來。
有學子沿著路徑往前面去。
袁寶兒忙跳出去,跟著他們一路行,沒多會兒便見韓安雲徐步過來。
“韓郎君,”袁寶兒上前兩步。
韓安雲站定了腳,見到有些狼狽的她,淺淺的笑。
初夏的陽光明媚灼灼,韓安雲清潤的眼微微彎著,顛顛星光自他眸中折射而出。
袁寶兒性子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