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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我幹嗎?」前頭冷淡一聲,嗓音低沉。
「對不起。」
「你有什麼對不起。」周嘉驛腳步沒停,像是覺得好笑,語調微微嘲諷。
周子衿堅硬笑了一聲,僵硬地玩笑似的說:「你別這樣。」
周嘉驛沒搭腔,周子衿沉著腦袋,追在他身後鼓起勇氣輕輕下拉了下他的袖子,「對不起……」
她心口緊得悶得難受,那感覺居然跟初中時躺床上看虐文似的,心裡一抽一抽。她拉了第二下,語調開始有點不受控制,「是我錯……」
話正說著,她差點撲面撞到他身上。周嘉驛回過身面對她站著,表情還是很冷。
他生氣的樣子說不上兇狠,只是腮幫子線條繃著,平常不笑的時候氣質就冷然,此時眼裡全然沒有一絲笑意,靜得嚇人。像在看陌生人,渾身沉寂又看不透。
周子衿跟眼前人的眼睛對視上,心口莫名一擰,酸意溢位喉嚨,「你別這樣,我害怕。」
她很小的時候一家人出去玩,她差點一個人跑丟,回來時周陸生就是這個表情,不理她,不跟她說話,就是這樣眼神冷嗖嗖。她憋屈又心酸,她是把其他小男孩的背影認成她哥了才走錯的,根本不是亂跑,但也硬是不吭一聲不解釋。雖然後來周陸生千般萬般給她賠罪,她卻記了那個眼神一輩子。
她天不怕地不怕,好像天生怕在意的人冷凝著臉看她。
看見這樣的周嘉驛,像在看陌生人一樣冷。她又記起了那個心底裡擰巴的小女孩。她像小時候一樣,心一酸嘴一癟,眼淚掉得莫名其妙。
面前的人似乎訝然了片刻,隱晦不明地擰了會兒眉,而後長吐了口氣。
「別哭了。」他道。
周嘉驛掏出紙巾遞給她,又重複了句:「別哭。」
周子衿的淚卻不受控制。
片刻,一隻微涼的手探過來。
周嘉驛徑直從她手裡拿回紙巾,不太輕緩地替她擦了下淚。
他沉著聲,耐心地跟她說話,語裡似有無奈,「很危險,以後不準這樣。」
「表白牆……不是故意不說的。」周子衿嚥了咽喉嚨,不知從何說起,「他的刀不是捅我的。」
「你怎麼知道不會。」周嘉驛目光凝著她,語氣稍涼下來,「他如果真的跳樓呢,你撲過去拉?」
「沒有……不會讓我自己危險……」周子衿斷斷續續,竟然哭得有些哽咽,「……可是不能什麼都不做……吧。」
她一定無法感同身受,但無法說出「你的痛苦根本不算什麼」的大話,也沒多麼偉大可以捨生忘死。只是更不能在自己可以挽救的情況下,看著一個鮮活的生命走向死亡,什麼都沒有做。
總不可能看著自殺的人結束自己,總不可能告訴他死吧解脫吧。總得再嘗試挽留一回吧。
良久,少年動唇:「嗯。」
「先保護好自己。」他的聲音像被砂紙磨過。
「有事告訴我,」他看著她的眼睛很認真道,「不管是拯救世界還是毀滅世界。」
少年的眼睛沒再笑了,也不是淡薄的渾不在意。卻是有能夠讓她堅定為之動容,一味信賴的那種東西。
「反正我站在你這邊。」脖子上掛著的藍色星球,在月色與路燈下熠熠生輝。
周子衿紅著鼻子,那一瞬間竟然有淚崩的慾望。
有長身立在路燈下,影子獨身投在混凝土地面上,瘦長昏黑。其他人已經走了,周衍一個人站在校門口,插兜微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聽到背後動靜,脖子一抬,只見到周嘉驛一個人。
「她呢?」
「洗手間。」周嘉驛雙手插兜,跟他並肩站一起。
「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