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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眼看他,眼神有些許驚恐,不敢後退也不敢往前,呆立著不動,也不敢問他是誰,在這裡做什麼。
真的像個剛抱到家裡來的小奶貓,怕這怕哪,怕的都是愛她的人。
薛懷朔被她陌生而戒備的眼神刺了一下,不自覺地繃緊了身體,感官敏銳起來。
這時無論是遠遠的一聲鷹啼,還是莫名其妙的一聲狼嚎,都足夠讓他戒備地四處勘查。
她手上那枚戒指還好好地戴著,他加在戒指上的禁制也還好好的。
違揹她意願的都根本無法靠近她,更遑論傷害她了。
薛懷朔心裡想著不能怪她,畢竟她都忘了,半蹲下去張開手,對她說“晚晚不怕,過來,我是哥哥。”
小姑娘並沒有如往常那樣歡呼著扎進他懷裡來,而是攏了攏衣服,往後退了兩步,眼睛不由自主地瞟向門口,應該是打算找個機會跑路。
她原本衣領的扣子沒有完全扣上,薛懷朔剛才匆匆一眼,隱約看見她鎖骨上似乎有發紅的扎針痕跡。
他心裡還在想著把人哄好了,得開啟衣領看看傷痕,要是痛得厲害,麻痺神經的止痛術不能用,對她身體不好,先拿熱毛巾敷一敷,然後……
薛懷朔還沒設想完,就聽見小姑娘冷冷地說“我不認識你,我也沒有什麼哥哥。”
她的聲音一向好聽,薛懷朔想自己師父肯定是給了女兒世界上最好的東西,他覺得很合理,因為他想她確實值得最好的。
平常賴在他懷裡撒嬌的時候,她的聲音非常甜非常嬌氣,“哥哥哥哥讓我再吃一個點心嘛,想吃點心,吃完就不吃了”,或者是纏著他要親親,軟軟的嘴唇在他臉上亂印,抱著不撒手,腿晃來晃去。
那時她的聲音就像盛夏時堆在綠豆邊的細碎冰屑,又解渴又甜,瓷勺穿過碎冰碰到碗沿,聲音清脆。
現在她的聲音只是一塊堅冰,剛凍起來,冰面一點也不清澈,什麼也看不清楚。
薛懷朔暗暗嘆了口氣,還是維持著溫柔的語氣“我是薛懷朔,你師兄,這點你記得嗎?”
江晚毫不客氣“薛師兄好看,他不長你這樣。”
薛懷朔才想起來自己還維持著那副長相平平的表象,可他現在真面目非常猙獰,雖然這幾天調息得當手臂上的眼睛已經少了許多,但臉上卻依舊遍佈著黑色花紋,除了眼眶中兩個血紅色的眼珠,額頭和下顎線還各有兩隻眼睛。
……露出真正的長相一定會嚇到她的。
他毫不猶豫,從一副假相換成了另一副假相。
“為了掩人耳目,所以才不得不換了另一副面目,”薛懷朔想給她解釋,可是開口的時候才發現這個故事是如此的漫長而複雜,而在這個漫長的故事中他並不佔理,只是憑著一股執拗,硬生生地走到了今天“你不記得了,我們……”
他原本想說我們是夫妻,我們是結拜兄妹,就像他對別人介紹自己和她的關係那樣,可是待要說出口,忽然意識到他們其實並沒有真的結為兄妹,也沒有真的結為夫妻。
沒有命書也沒有婚誓,根本沒有任何憑證證明他們以前有那麼親密、如此情熱的時刻。
薛懷朔沒法描述自己心裡是什麼想法,微微笑著對她說“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你接下來會慢慢想起來的,不要怕我,好不好?”
眼前的姑娘並不放鬆,盯著他,說“要是真的如你所說,我們關係很親密,我希望你等我完全想起來再進一步接觸,行不行?”
薛懷朔知道她這麼謹慎是很對的,但是對上她戒備又疏遠的眼神,依舊覺得心裡很不舒服,口不由心地答應了,依她所言離開了房間。
他本來以為回來就能抱自己妹妹的,走之前她還紅著臉問他以前的事情,回來之後可以把她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