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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園中問劍。
新年夜,酩酊大醉。
隔天,謝聽舞又起了個大早。昨夜大醉,他和荀珍賭酒,兩人一大碗一大碗喝了將有三四十碗,隨後又覺不盡興,便拎著酒罈喝,又是喝了十來壇,直喝得解衣解帶,把傅明等人都看傻了。
卻也無人敢上勸,這二位都是喜歡忽然動手的主,平時接待尚且注意三分,此時喝成這樣,再去勸,二人沒倒,勸的人反而被放倒了。
荀珍說自己今夜一過便要離開長安了,長安是個好地方,自己再過四十年來也不遲。
謝聽舞看得出荀珍說的雖自在,但他有一定要離開的理由。他不說,謝聽舞自然不會問。
謝聽舞會問很多問題,也不會問很多問題。這是他和很多人的區別。
荀珍不得不走,謝聽舞也不得不走。
他不得不走的原因也有很多,以前是待在長安很累,待在長安還會影響很多東西。謝聽舞在時,長安就只有皇帝和謝聽舞兩個人,至於東宮太子什麼的,卻是在後面了。現在謝聽舞不得不走又多了一個理由——他心中隱隱約約有的不安。這股不安來自於哪裡,他自己也沒法子說出,但一定不在長安。
謝聽舞的智慧和荀珍、慕齊落等人有很大的區別,他們是博學多聞,心思縝密,謝聽舞憑的只有直覺,沒有人慾的直覺,沒有人慾的直覺是天理,天理是天道。這句話是後來慕齊落總結的。
天道很難會錯。儘管此時謝聽舞並不清楚自己常能遵天道而行,但他永遠都相信自己的判斷。
所以他也要走,而且要比荀珍更早走。因為送別人走和自己走,後者一定是更灑脫更悲涼,謝聽舞喜歡灑脫的自己,而悲涼,他在戰場上早已習慣了。
謝聽舞離開長安,第一要務是帶百曉生去少林寺找老和尚——衍悔大師。這是他對荀珍的承諾。離開長安之前,他想了想還是不去找謝清和蘇唐,他們也知道自己會離開長安的,所以這幾天他們從來沒有問起謝聽舞年後的行程,有些事情不預知答案,選擇等結果慢慢來會好很多。
謝聽舞放心不下的是言朔。
那個一心只想做天下第一賭聖的長安賭坊小混混。謝聽舞覺得言朔很特別,並非他的天賦有多好,而是他做的事情總讓人意想不到。他的養父被賭場的打手打死在眼前,他選擇的是立志成為天下第一的賭聖,要把所有賭坊都贏倒閉,使天下再沒有地方可以賭。
這樣的報仇方式是一個六歲小孩想到的。
還有不可否認的,言朔的天賦極佳,以謝聽舞閱歷之深,眼界之高,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所認識的絕頂高手,抑或是天之驕子,單從武學天賦論,荀珍、言朔和少林寺的小和尚羅然可並列第一。
以言朔的武學天賦,加上體內那股不知從何而來的雄厚至純內力,只要加以引導,修煉個把精妙招式,不出十年,便能與天下英雄論道長短了。何況對付一個普普通通的賭坊打手,那個時候若是自己指點言朔,一個時辰後言朔便能不費吹灰之力殺死一個比自己體型大了三四倍的賭場打手。
謝聽舞還想起,自己想過若是那個時候言朔求自己教他武功報仇,他還想好了怎麼開解言朔的話。
畢竟殺人這種事情不管怎麼說,都不應該讓一個六歲的孩子牽念太多。
不曾想言朔確實是來求自己,卻只是求自己幫他將其養父背到郊外找塊地葬了。
然後言朔便坦坦蕩蕩在自己養父墳前磕了三個響頭,轉身就招呼自己回城裡。隔天謝聽舞還不放心,也是起了個大早便偷偷去瞧他,卻見他叼著一塊有些發黴的饅頭,哼著小調就去了青樓打雜活。
後來,謝聽舞回長安後,根據慕齊落講述的情報,言朔實實在在是奔著成為賭聖去的,每天在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