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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4月1號愚人節 林諾桐很容易就說服了老爸,跟原來的生活軌跡一樣離開了家鄉,由鎮裡職業介紹所介紹進了東莞厚街一個封閉式管理的廠裡上班去了。 其實進這個廠也是她爸的陰謀,因為在這個廠打工老鄉特別多,所以很多人都知道一旦進去沒有過年絕出不來。那個廠的老闆很“夠意思”,年底工資一塊結,廠裡包吃包住不說沒事還不給出去溜達,怕你見到花花世界把背井離鄉的辛苦錢揮霍一空。 雖然每天如同像坐牢,可是到了年底,所掙的工資會一次性結給你,絕不拖欠!不僅如此廠裡還會根據今年的情況給予一定的分紅,雖然不多但是也是老闆的心意。 林諾桐隱隱能夠猜到她在家鄉待不下去,估計跟她老爸脫離不了關係。本想著出來能透氣脫離陰影,可沒想到卻落進另外一個坑裡,果然薑還是老的辣!這等於什麼?就等於把她關起來一年幹到頭,年底結清工資一把帶回家全部交到老林的手裡。誰都知道在老家一年累死累活最多不過掙三四千,到這來廠裡起步就翻一番。所以林諾桐要出來打工,她老爸舉雙手贊成!而且早就把她的行李都收拾好了,一口氣給送到車站,語重心長的關切她,讓她不要想家,好好掙錢,掙錢就是孝順了…… 打工者聚集地不用想環境也好不了哪裡去,大大小小的廠房分散在產業園區,林諾桐甚至都沒有筆試面試就成為這裡最不起眼的小員工之一。 每天機械般的重複勞動,無聊,枯燥,煩悶還有氣味刺鼻的工業原料味道。原來在包子鋪或者是豆腐坊,可以一邊幹著活一邊與人聊天,甚至是老闆也都是個話癆。工作幹完了,大家就隨意的找個地方休息一下,躺著坐著沒人管。每天差不多工作時間都是八個小時,其餘時間都是自己的想去哪兒玩去哪兒,在廠裡就沒有這樣的自由了。 每天早上8點準時上工,中午有一個半小時的吃飯和休息時間。傍晚六點晚餐並休息一個小時,19點加班開始,最早下班是22:30分,最晚時間聽人說一直能工作到凌晨2點3點都有過,第二天依舊是8點準時上工。 工廠裡的伙食也就那樣,保證你餓不死。想吃肉一個星期也就那麼一兩天,而且還都是大肥肉塊。想吃魚,不好意思,不幹到管理崗位你是不要想了。 林諾桐跟著工友就這麼一天天的熬著,幹滿一個月同宿舍的另外幾個女孩大多數都掙了七八百塊錢,個別超過1000,而她只有四五百,畢竟手太生了跟不上流水線,不被扣錢就算不錯了。 這一個月來林諾桐並不是毫無收穫,最起碼認識一個比她小一歲的女孩筱夜,之所以有這個名字,是因為她媽晚上媽肚子疼的,一直到了凌晨時分才生了她。 女孩是雲南的少數民族,性格開朗,活潑,什麼時候都是面帶笑容。有時候碗裡偶爾會打一塊瘦肉,她都會放到林諾桐的碗裡。美其名曰不吃豬肉。 怎麼說呢?小廠工作氣氛壓抑,上班的時候不允許交頭接耳,一旦下班了,這些工人彷彿壓抑在心中的不爽此時都爆發出來,吵吵鬧鬧不到凌晨3點絕不會安靜下來。所以包括林諾桐在內大部分的員工第二天早上都是頂著一雙黑眼圈。畢竟每天也只能睡四個多小時的覺即使下班再早也是如此。所以中午這一個半小時的午休就變得格外重要!大家都是下班鈴聲一響直衝飯堂十幾二十分鐘解決午飯,急忙抓緊時間跑回宿舍進行補覺。此刻的廠區才是最安靜的,沒有人大聲說話,甚至是聊天的都沒有。如果中午這一個小時的覺你不補,下午你根本就沒有精力幹活。 廠區晚上才是活躍的。一個足球場大的空地各種健身設施都有。有籃球架,乒乓球檯還有一些普通的健身器材。而且還有一個籃球場大小的草坪。這也是這個廠最人性化的一面。畢竟不給你出去不能把你急死不是?所以自由活動的空間還是給的。 廠子也並不是絕對不給出去,比如說生病了要出去拿藥或者是那你來親戚了,都需要找主管籤一張事假條。條上標明瞭幾點出去,幾點回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