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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溟說想起來的聲音超大,把蔚天蘭嚇了一個激靈,手裡捏著的資料嘩嘩掉了一地,驚了在旁邊好長時間沒說話的蒲江祺。 蒲江祺面無表情的蹲下幫忙撿資料。 宓焱海換了一條腿翹二郎腿,目光有點兒呆滯,不知道在想什麼,但顯然注意力並不在這裡,他可能根本就沒聽見宓溟說了什麼。 蔚天蘭倒是聽見了,一邊幫忙撿東西一邊抱怨,“想想起來了唄,喊這麼大聲兒幹嘛!” 早之前蒲江祺就曾經把他進過的所有鬼蜮挨個做了標記告訴了他們,當然也包括和他一塊進去的人,雖然那個時候他和宓溟還不太熟,但他最後還是看見了宓溟,自然全說了。 但他不知道,在他看見宓溟之前,宓溟看了他很久。 宓溟摸了摸後腦勺,露出了一個和他這張精緻的臉完全不符合的憨笑,然後驚覺的發現蒲江祺不太對勁的狀態,隨即蹲到了蒲江祺的身邊,試探性地開口,“阿蒲?” 蒲江祺輕嗯了一聲,態度不好也不壞。 蔚天蘭嘖了一聲,用一種“你完了,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壞事”的眼神瞥了一眼宓溟,施施然從地上站了起來。 這會兒她倒是想起來自己是個穿著漢服的淑女,理了理裙襬,還動作溫柔的順了順掛在腰帶上的玉墜,垂順的流蘇在她的手裡抖了抖,泛起一陣溫潤的光澤。 恰逢蒲江祺撿好東西抬頭,被他看了個滿眼,眼神就忽然盯住了,保持著一種最累的半蹲姿勢一動不動的停了下來。 宓溟誇張地撲到蒲江祺後背上。 他和蒲江祺有一定量的體型差,但不太多,剛好夠他擋在蒲江祺面前,把人擋得嚴絲合縫的程度。 對於自己的重量和力道,宓溟還是有一定的自覺,從蔚天蘭的角度看他是整個人都壓在了蒲江祺身上,實際上他只是虛虛地環抱住了蒲江祺。 不知道為什麼,從地下車庫上來之後,宓溟就覺得蒲江祺有一種很深的距離感。 彷彿有一層薄膜把他和這個世界隔絕開了。 也和他隔絕開了。 宓溟莫名有些慌張,但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像一條發覺自己即將被主人遺棄的巨型犬,抱著主人搖尾巴。 哦,他還不如巨型犬,他沒有尾巴。 嗯,沒有。宓溟停頓了兩秒,又肯定了一下。 有駕照也不能亂開車! 好在,蒲江祺動了一下,像是包裹著他的氣泡忽然被戳破了一樣,宓溟甚至聽見了氣泡炸裂的聲音。 蒲江祺說:“我想起來一點東西。” 這話要多正常有多正常,宓溟心裡卻在放小煙花,沒推開他也沒罵他,等於他壓根沒做錯事! 宓溟恨不得跳起來繞場一週,但蒲江祺不太自在的動了動肩膀,宓溟連忙把人從地上扶了起來。 他就說,這種姿勢不難受才怪。 蔚天蘭用一種看“狗情侶”的眼光,從頭看到尾,然後哼一聲扭過頭,推了推幾乎石化了的宓焱海,得到了宓焱海又換了一條腿翹的回覆。 氣得蔚天蘭把資料抖得嘩啦啦直響。 蒲江祺順著宓溟的力道坐到了身邊的椅子上,剛剛的那個姿勢確實考驗人,他感覺他的老腰要斷了。 相比較於生理上的不適,任何的思想都是廢紙。 果然,人還是健康的時候容易胡思亂想。 蒲江祺不著痕跡地把右手放進褲兜,摸到了自己的鑰匙串,鑰匙串上是縮小了的竹簪掛墜,蒲江祺摸到了它的形狀。 抬頭就看見宓焱海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 蒲江祺抽出手,從宓焱海的眼神裡,蒲江祺覺得自己似乎應該要讀出點東西來。 可惜他們師徒沒那種父子連心的感應。 蔚天蘭把自己的腦袋塞到了宓焱海的眼前,“頭兒?領導?您回神啦?” 宓溟也湊到了蒲江祺的眼前,不過他沒敢開口,乖乖地把剛剛想起來的房屋平面圖遞到了蒲江祺的眼皮底下。 那段經歷,他雖然像是個變態跟蹤狂,但好歹不是他自己的本意,宓溟說的磕磕絆絆,不時還偷瞄一眼蒲江祺的臉色。 大有但凡蒲江祺露出一點兒對他不滿的情緒,他就隨時停止的意圖。 過於關注蒲江祺,讓他完全沒有注意到,另外兩個聽故事人在聽見他如同靈魂出竅的經歷之後,皺緊的眉頭。 蒲江祺卻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