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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別枝驚鵲,清風半夜鳴蟬。稻花香裡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
七八個星天外,兩三點雨山前。舊時茅店社林邊,路轉溪橋忽見。
《西江月-夜行黃沙道中》
蒲灃念出的這賦詞,是中土南宋辛棄疾所作,葉晨上學的時候分明學過,卻不知蒲灃此時念之何意。轉頭詢問花嶸月,又被嫌棄了一番。
“據載,這位辛先生文武雙全,豪氣干雲,一生悲壯,報國無門,最後老死在床榻的時候,還在大呼‘殺賊!殺賊!’現在清楚啦,還好意思說自己中土來的。”這幾句話,花嶸月是把葉晨拉到一旁悄悄說的,話都聽明白了,但蒲灃念這詞賦的時候,葉晨能清楚感受到蒲灃似有所表,卻不明其故。
都說好奇害死貓,如果葉晨是貓的話,這回得改改,好奇羞死貓。花嶸月見葉晨還是一臉的問號,不待其開口便搶道:“一路你都看見了,有沒有豐收?”
“有。”
“應不應景?”
“應。”
“唉,這都聽不出來,咱們快到懷德了。之前你們不是推敲過到懷德的時間點,我記得還是你提出來的,現在怎麼就忘了。”
“沒忘啊。”
“人家是在感慨人生,順便提醒你,快到懷德了,時間對不上,要不要先紮營,大將軍!”
葉晨要考慮的事,實在是太雜太多,竟沒注意到這一點,還好蒲灃提醒,“路轉溪橋忽見。”按葉晨的計劃,要是真到了看得見懷德城的距離,扎不紮營確實都很尷尬。若是魏翔在側,這些事哪裡輪得到別人提醒。
葉晨攤開地圖,果斷下令紮營。從增驤到懷德的這幾天,給人一種秋遊的愜意,突然被花嶸月一提醒,辛棄疾一生空有豪情熱血,卻不能為國為民施展抱負,這一點與蒲灃倒是有幾分神似。
是夜無話,天色漸明之時,大軍早飯已畢,繼續前行。辰時未過,轉出一處山坳,果然遠遠就能眺望懷德,估摸再行個把時辰便到。葉晨叫來魏林,慎重的囑咐了幾句。
又行數里,懷德城輪廓漸大,一眾武官打扮騎至。到了近前,來人乃是樊準,葉晨抬手呵呵一笑,“準兄別來無恙,能文能武,令人欽佩。”
樊準止住從人,一番探頭探腦,滾鞍下馬,與葉晨客氣兩句,走了個照面,向蒲灃車駕小跑過去,拜下就稟:“微臣樊準,特來奏報,蘭月兇頑禍國,驚擾德都,聖上明斷出遊,幸天佑我國,季北候不負眾望平亂,已拜請中宮,備鑾駕於城外,百官萬民仰望,乞請陛下還宮!”
葉晨立在這廝身後,好氣又好笑。什麼兇頑禍國,要不是爾等兩家作妖,季國的百姓,早就田園與漁獵兼得,比起眼下這般光景,簡直舒坦到天上去了。再說後面的幾句,分明是自導自演篡國不成,偏偏說成平亂有功。蒲灃若沒有身前身後的幾萬大軍,估計樊佈德早就親率人馬而迎,欲取蒲灃性命而後快。
葉晨雖看得通透,心中卻十分佩服,樊佈德一度權傾朝野,今日的表現,倒是有幾分能屈能伸的器量,當然麵皮之厚,也是一絕。
蒲灃在車中,命人揭簾露了半個臉,“還宮。”縱使驚逢變亂,皇家威儀不減。
樊準扯開嗓子跟著喊了聲“陛下還宮!”喊是喊完,車駕前後卻是不動,趕緊堆了笑臉望向葉晨。
葉晨只做未見,抬手一揮,車駕方行。這一套套,花嶸月拉著葉晨盤算好幾天了,透過陳皇后相協,這麼簡單的橋段,蒲灃輕鬆配合。葉晨深知,即便大權旁落,天子威儀不可廢也,這些點點滴滴,都關係到和平演變季國的結果。
車駕在大軍的簇擁下,浩浩蕩蕩又行數里,懷德城已在眼前。今日天氣晴朗,萬里無雲,懷德的天上連只鳥都看不到,葉晨取出穿雲箭,不緊不慢的放了三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