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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喬覺得自己的大腦已經紊亂了,表姐唐迎迎提著99zl塑膠袋回來,說在樓下燒烤攤遇見一個天神下凡似的金髮帥哥,倪喬當時仰躺在沙發上玩手機,腦補出高中那些頭髮五顏六色的叛逆殺馬特
嘖嘖嘖,一點面子也沒給,嘲諷唐迎迎的審美不行,畢竟樓下的保安她都誇過眉清目秀,她能懂什麼是帥哥。
她自己親眼見了才叫絕。
真的太好看了,好看到衝擊力滿值,就是氣質太冷感,叫人不敢輕易靠近。
倪喬不錯眼地看著他,好像再不多看就來不及了,軟聲說:「那……你送我也行。」
顧罕唇邊挑一個清冷的弧,擰緊瓶子,越過小姑娘朝前走去。
倪喬震在他剛剛那個笑裡,遲遲緩不過勁來,直到他音質磁沉的聲音從夏末凌晨淤積的風裡飄過來。
「不走?」
倪喬激動到差點手舞足蹈,跑著迎上去,「走走走!」
一路上她嘴就沒閒著,從她姓甚名誰,家住何方,芳齡幾何,方方面面把自己介紹了一個遍。
就像某個相親節目,掐著分秒錶讓嘉賓自我介紹,她生怕自己說少了。
這輩子嘴皮子就沒那麼溜過。
等第二次見面,那個金髮帥哥睏倦地抓了一下頭髮,滿眼陌生地看著因又見面滿心歡喜的倪喬,問出兩個字。
「你誰?」
倪喬的小鹿亂撞直接撞成了一地碎片。
好在她不氣餒,自己撿起來,膠水粘一粘,繼續為他小鹿亂撞。
鍥而不捨追到人後,倪喬無不沾沾自喜,哪怕這個金髮帥哥徒有驚人美貌,對感情一竅不通,死直男不懂浪漫,她也開心。
倪喬和顧罕都沒想到她們真正意義上的重逢會是在這樣一個夜晚。
一個病了,一個困了。
沒有聲嘶力竭的互相指責,就像一本舊書攤在面前,自然地翻了一頁過去,想想過去,只覺得遺憾又有點幼稚,諸多巧合,令人唏噓。
「那你在國外這幾年沒有談戀愛嗎?」倪喬不問還好,一問就忽然想起趙重舟一直掛在嘴邊的豬鼻子妞。
顧罕說:「我像是喜歡談戀愛的人嗎?」
明明答案已經昭然若揭,她還是忐忑不定地問:「所以,豬鼻子妞是我?」
他像是被造謠煩夠了,反問回來:「不然你以為又是誰?」
倪喬:「……」
「我為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暱稱?」
顧罕叫她等一下,自己去書房拿了膝上型電腦,開啟,轉個方向給倪喬看。
屏保上的照片是她大一,某個週末她在顧罕家做清潔,顧罕說不用她打掃,她那會兒對扮演賢惠女朋友積極得不行,踩著凳子擦玻璃。
邀功似的問他自己擦得幹不乾淨。
顧罕讓她先下來。
她鼻子懟在玻璃上,做一個可愛表情,撒嬌似的問:「你說嘛,幹不乾淨,我是不是超級賢惠,你有沒有很感動?」
照片就是那時候拍的。
「我記錄下這份感動了。」
顧罕合上電腦放在一邊,吊完水,退了燒,他這會兒人已經清醒多了,看一眼牆上的時間,99zl將手背上的棉花球撕掉。
「你過年不是跟你爸回老家了,怎麼過來的?」
「當然是坐車過來的。」
顧罕看一眼窗外,「應該很遠?」
這種論功勞的時候,倪喬不會藏著掖著,聲音脆脆地應:「當然!」對上顧罕望過來的眼神,自己心虛地補了一句:「我本來不想管你的,是衛助理打電話拜託我,我這個人心地善良,最難拒絕人了。」
顧罕聽她這假的不能再假的話,卻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