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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爾,你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掩藏你的真實想法。」
她的父母、她的姨媽沒來得及給她的寵愛,他來給。
他並不是想要代替,他是想要彌補,彌補她沒來得及擁有的愛與驕縱。
他從前一直認為,恃寵而驕是貶義詞,但從現在起,這個詞的詞性在他這裡變成褒義詞。
他希望她,因他恃寵而驕。
在沒確認他口中的「真實想法」具體是指什麼事之前,宴莞爾不會貿然開口。
她看向他,此刻他看她的眼神,彷彿溢滿蜜,讓注視著他眼神的人輕而易舉,就被溺進去。
見她依舊不回答,沈沐淮嗓音溫柔如四月春風,「你的真實想法明明是要我燒掉這些情書,為什麼要說是開玩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
宴莞爾垂下眸,在心頭無聲鬆了口氣。
原來他是說這個。
她快速在心中組織著語言,「因為我覺得,你或許會不願意、會認為我越距、會認為我糟踐別人對你的心意很過分。」
他看到她垂著的細密睫毛輕輕顫了顫。
說最後一句話時她的嗓音與眼睫帶著同頻的顫,「我怕你會討厭我。」
停留在她下巴的食指,再次輕輕用力,讓她抬起臉。
她又沒做錯事,為什麼要垂著頭?
沈沐淮手上的力度很輕,卻不容拒絕。
他讓她對上他的視線,然後真摯的、如承諾一般對她說:「莞爾,我永遠不會討厭你。」
宴莞爾直直地看著他,片刻後,喉頭上下滑動一次。
「以後,把你的真實想法都告訴我,」他繼續說:「不用掩飾,不用擔心,因為我會無條件答應你。」
宴莞爾覺得自己是該對他說的話毫無所動的。
可為什麼,眼尾的地方竟然會變得癢癢的呢?
大抵是因為他的話,令她想起了沒被柳曼青收養前的生活,永遠掩飾著真實的自己,壓抑著自己真實的需求,披著一層「乖巧懂事」的皮做戲的曾經。
她眼眶紅了。
沈沐淮在心中無聲嘆息,但還是要她回答,他希望她記住,他說的話並不只是隨意說說而已,「告訴我,你想要我對這些情書做什麼?」
他提醒了她。
被情緒影響的理智瞬間回籠,宴莞爾在心中反覆對自己強調要清醒,不要被曾經影響,也不可以被他感動。
眼睫快速輕顫幾次,直到眼尾剩餘的癢意悉數消失,她依舊仰著頭,這樣看他的視角恰好是微微地俯,「我想要你燒掉它們。」
既然他說想要知道她真實想法,那她就把她能透露給他的「真實」,都告訴他。
她一字一頓地說:「一看到它們,我眼前就會立刻浮現一個個女生往你抽屜裡收情書的畫面,我很討厭這些畫面。」
她眼尾殘留的因憶曾經而起的難過,變成厭惡的情緒。
但沈沐淮絲毫不覺得意外。
她曾說願意當他的庇蔭地,她願意接受他所有的壞情緒,他當然也可以。
沈沐淮薄唇輕彎,「以後這些話,直接告訴我。」
我們之間,不需要掩飾。
他按在她下巴的手指收回,去接她手裡已經熄掉的打火機。
打火機對準情書一角。
「啪」地一聲,火焰重新在沈沐淮手中被點燃。
不過幾秒時間,小小的火苗便吞噬掉情書。
火焰上升速度很快,迅速將信封包圍。
在快要灼到指尖時,沈沐淮鬆開手指。
情書飄飄然落入滿滿一盒情書之中,很快,排列整齊的剩下的情書便被引燃,一瞬間,收納盒燃起熊熊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