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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遲疑,把手伸向自己腦後的搭扣,撥弄了一下,響起很清脆的『咔噠』一聲。
那彷彿長在他臉上的鳥嘴面具終於鬆動。
他們父母的靈魂不自然地抽動了一下,移開目光。
亞裡克斯正值青年,他身材很好,肩寬腿長、比例優秀。從前雖然遮著臉,但也完全不影響人們在見到他時會產生的判斷。
他的長相應該十分英俊。
可惜,這樣的判斷,在他摘下面具之後的第一秒就會立刻被推翻。
藏在面具下的是一張……可怕的臉。
五官扭曲、骨骼變形,疫醫先生的臉上布滿了恐怖的傷痕,那不太像是個人頭,反而像是一團沒長對地方的肉。
他的臉頰坑坑窪窪,嘴唇形狀詭異,沒有眉毛和頭髮,鼻樑的形狀活似一團融化的蠟。
燒傷。
這張臉曾經被烈火灼燒過,只有眼睛倖免於難,沒有被高溫摧毀,是海一樣乾淨又純粹的藍。
猙獰的燒傷從亞裡克斯的臉頰一直蔓延進他高領的衣服底下。
希迪坐在房頂的邊緣,兩條腿垂下去晃悠,正好奇地注視著事態發展。
見到這樣的場面,少年小聲驚呼:「哇。」
怪不得亞裡克斯一直不肯摘掉那張面具,希迪還以為他對這鳥嘴有什麼特殊情感,又或者見瘟疫殺死了太多人,被嚇怕了呢。
原來是因為他臉上的傷疤。
希迪回頭看站在自己身後的布瑞斯:「原來他真是活人。」
鬼都沒有他長得可怕。
布瑞斯早知道了,沒說話,脫掉斗篷,蓋在希迪肩膀上。
這裡晚上還是有些涼。
希迪沒特意放低音量,不過街上的人都沒聽見他的聲音。
亞裡克斯是因為剛做了個重大的決定、心情複雜,約書亞則是眼裡只有哥哥,顧不上別的。
小孩就好像沒看見這張可怕的臉一樣,高興地蹭過來,又把燭臺碰到亞裡克斯面前:「哥哥!」
火光照亮了那張崎嶇坎坷的臉。
亞裡克斯的長相嚇人,眼神卻溫柔,手懸在幽靈弟弟頭頂上虛虛摸了兩下。
「以後……要做個乖孩子。」他說,「知道了嗎?」
約書亞呆呆地眨眼:「嗯……」
亞裡克斯的嘴唇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癒合後的面板每動一下就會產生一種拉扯感,但他還是盡力地擠出一個微笑,然後伸手向前,接過了孩子手裡的燭臺。
早就該這樣做了。
有人類自願接受了幽靈遞過來的聖器。
契約當即成立。
蠟燭的火苗順著金色燭臺的花枝流淌下來,融化的蠟油包裹住亞裡克斯的雙手,又立刻凝固,將他的手掌和燭臺底座封在了一起。
他想:確實挺痛,怪不得小孩要哭。
不過這想法也只是一閃而過,烈火沒有停止,又順著亞裡克斯的胳膊爬上去,悄無聲息地席捲了他的身體。
那是契約形成的火焰,只用了很短的時間,就將一個活人變成了灰燼。
留下半透明的靈魂,還站在原地。
那張鳥嘴面具不知何時回到了他的頭上,也變成了半透明的,忠誠而沉默地守護著亞裡克斯那個不想讓別人知道的秘密。
約書亞很驚喜:「哥哥!」
他不哭了,快樂地湊過來,圍著亞裡克斯打轉。
亞裡克斯似乎是笑了一下,想伸出手摸摸弟弟的頭,發現手沒法動彈,於是退而求其次地彎下腰,輕輕地親吻了約書亞的額頭。
這回碰到了。
約書亞不懂那麼多,只知道哥哥終於收下了自己的禮物,捂著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