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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了一陣兒站起來，給她脫掉鞋，把腳放到床上，沉默盯著她的睡顏發呆。心裡亂糟糟的，事情第一次超出了他的掌控。

他喜歡新鮮的東西沒錯。喜歡未知變化的東西，但他心裡有大概的計較，所有的變化基本都在他的預想範圍之內。

隔壁終於安靜下來，徐鐳終於哄好了孟凡，他關上門出來，小聲叫他：「傅哥，走吧。」

傅絳回過神來，「幫我找支筆。」

徐鐳很快找來給他，傅絳在紙巾上留下一個號碼，壓在她手機下。

第二天下午，楚厘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昨晚的記憶，走馬觀花的閃過。

準確來說是凌晨。

她頭還是陣陣的抽疼。她暗暗發誓，以後一定不要喝那家酒吧的酒了，明明記憶裡喝酒都沒這麼大反應，昨晚也沒喝太多吧？

想到昨晚那個吻，她盯著天花板發呆了一陣。

又想到昨晚他給她擦嘴，還幫她刷牙，跌在地上的時候墊在了她身下……

楚厘輕輕勾起唇角，她現在確定了。傅絳的心，已經動了。

很多時候，第一步和最後一步是最難的。開始之後，中間……就沒那麼難了。

她探手取手機，想看一眼時間，摸到手機下的紙巾順手拿了過來。

本想擦擦臉，卻見紙上寫著一串號碼。

底下寫著一行字，字型飄逸美觀：之前提到的朋友，她回國了。

楚厘怔神幾秒，沒選擇親自和她說，或者是發資訊告訴她，選擇留紙巾……

看來他還需要再想想。

差不多，這樣的反應確實是他會有的。

楚厘又躺了一陣兒，慢吞吞洗漱完去看孟凡，她還睡著。

給顧琛和顧槿打了電話，大致解釋了情況，楚厘陪孟凡又呆了一晚，孟凡發洩過後情緒漸漸穩定下來，楚厘便回去了。

和他們商量後，楚厘和顧琛決定帶顧槿去見傅絳說的那位醫生。

雖然現在任務又回到了正軌。但她還是挺想見見這位可以和他成為朋友的女人。當然，主要為小槿的身體。這些年來雖然調養的比以前好很多，但他還是小病不斷，也不能運動，非常容易感到累。

楚厘撥去那個號碼。

接電話的女聲聽上去很溫柔幹練：「楚小姐啊，傅絳和我提起過，他有沒有說過我叫於汶？我明天下午就有時間，你們可以直接過來。」

第二天下午，顧琛開車他們三人前往於汶的私人診所。

剛到診所門口，便瞧見門口站著個身形修長，穿著白大褂頭髮盤著的女人。

顧琛去停車，楚厘和顧槿先行下車。

於汶氣質清冷，說話聲音柔和幹練，長相算不上多麼漂亮，卻是很耐看，容易讓人心生好感的長相。

「楚小姐果然很漂亮，弟弟也帥氣。」

楚厘暗自打量著她，「於醫生叫我楚厘就好。」

「嗯。」她應了一聲看向顧槿。「楚槿是吧？我先帶你去做個檢查。」

這話一出楚厘愣了幾秒，顧槿心知肚明，卻也裝的驚訝。

「於醫生，我叫顧槿。」

於汶愣了幾秒反應過來，眼神微閃了一下，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了，她卻沒有多說什麼，很自然道：「是我記錯了，抱歉。」

正巧這時顧琛也過來了，瞧見穿白大褂的於汶，他多瞧了兩眼。

於汶也瞧著他，她遲疑著問：「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顧琛也覺著眼熟，但他確定沒見過，「應該沒有，我叫顧琛。」

於汶嗯了一聲，一時也想不起來，帶他們往裡走。

於汶帶顧槿進去，楚厘和顧琛在外面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