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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然不悅:「究竟有什麼紛爭?到底是何根底?你且說明白,否則我沒辦法幫你。」
金久咬了咬牙道:「道長有所不知,那張澤在眾人面前使了個套,誆我與他對賭,若是他今年舉薦上去,我便輸了。」
「若是你被舉薦上去,便贏了?」
「額……這個自然,否則談何賭局?」金久略顯尷尬。
「押了多少?」
「……沒多少,也就五百多兩……主要還是爭口氣……」
「說實話!」
「一千兩……」
「嗯?」
「二千兩!真是二千兩,我向三清道尊發誓,也就這麼多了,其中一半是族中公庫挪出來的,若是輸了,金某實在無法向家父交代!還望道長成全!」
趙然一頭黑線,暗道這廝還是死性不改啊,果真是賭徒的性子。
他把自己做火工居士時候認識的那些熟人在腦子裡拉出來轉一圈,居然沒有一個是適合今年推薦的人選。關二入無極院的目標是既定的,將來要入方堂,之後再回威遠鏢局當他的總鏢頭,用穿越那一世的話來說,屬於「定向委培」;焦坦和周懷二人,背景和資歷都不夠格,絕不會在宋巡照考慮之中:至於其他人,交情泛泛,用不著自己刻意關照。暗自思量了半晌,夾帶裡還真沒有合適幫忙的人選。
轉念又想,張澤和金久兩個,誰能攤上今年的受牒道士舉薦,對他來說都無所謂,相比之下,反是金久與他的衝突要少一些。如今既然金久先沖自己服了軟,那便儘量成全金久就是,總不過一句話而已,自己也不吃什麼虧。
因道:「我可代你傳話一二,但至於巡照師兄最終屬意誰,師兄他自有計較,不一定能成。」
金久得了這句話,已是感激百倍,忙不迭許願:「無論成與不成,總之金某記下了道長大恩。唔,若是能成,金某情願將獲利與道長平分!」
趙然不置可否,只隨意笑斥兩句:「收斂收斂你這賭性吧,否則遲早將褻褲都輸出去!」
金久笑呵呵地應了,更是百倍奉承,又說要等趙然有暇之時,在谷陽縣百鳳樓上擺酒致謝,請出最好的頭牌紅姑侍候趙然。
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待宋巡照那邊宴飲結束,已是夜幕時分。
宋巡照謝過了孔縣尊和金縣尉留宿的美意,乘夜返回無極山,這段時間對宋巡照來說格外需要謹慎,諸如狎妓之類的勾當,平日裡沒人在意,但此刻卻要防備他人以此說事,畢竟道門戒律中是明確有此禁令的。
路上趙然小心翼翼詢問了宋巡照對張澤和金久二人的印象,宋巡照問趙然,是不是受了金久之託前來說辭,趙然坦誠以對。宋巡照說,這事還得再琢磨琢磨,若是放在往日,應了金家便是,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只不過現在乃非常之期,得三思而行。
或許是宴飲時喝了不少酒,宋巡照也把話頭對趙然敞開了,他告訴趙然,就算舉薦了金久,在三都合議時,也不一定會選金久受牒,號房馮燦、典造房莊懷才是受牒道童資格最具競爭力的人選。
能說的話宋巡照都對趙然說了,不能明說的,也對趙然有所暗示。總之這次受牒道童的舉薦資格,很可能和宋巡照接任監院職司有所牽扯。馮燦的後臺是龍安府馮同知,莊懷的後臺則是西真武宮水房的莊水頭,想到這二人的背景,趙然推測,也許宋巡照要以此作為自己成功晉職的籌碼。仔細想想,金縣尉終究還是無法在宋巡照接任監院一事上有所助益的。
不過趙然答允的是幫金久說項,讓金久力壓張澤,從寮房脫穎而出,只要能做到這一步,金久就能贏下賭局,自己就算完成了幫忙的承諾,至於金久能不能走到最後一步,那就不關趙然的事了。當下,便代金久謝過了宋巡照。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