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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堂內,見諸蒙鬥雞眼般的目光盯著自己,趙然乾咳了一嗓子:「呃……諸師弟……」
「慢!誰是師兄、誰是師弟,這個須得分曉清楚!」諸蒙一擺手,肅然止住趙然的話頭。
趙然笑了:「自然是先入門中為長……」
「不錯,先入門中為長,請趙師弟將度牒取出,咱們看看,究竟誰先誰後?」
趙然語塞,兩人的度牒都是同一日頒賜,自然寫的是同一日——「嘉靖十三年正月一日」,要依此為據的話,還真分不清楚。
「諸師弟,師兄我可是去年四月入的無極院!」
「不然,趙師弟去年四月雖入無極院,卻算不得入了道門,只是院中苦役而已。若是苦役都算,那我隨便去哪家道院之中掃個地、擦個桌子,豈非也算入了道門?哦,對了,我三歲時便入成都府景壽宮燒過高香,算起來,比趙師弟早入道門多少年?有十七八年麼?依我之見,既然同日入門,則當以年歲敘長——我今年二十三歲,不知趙師弟年歲幾何?」
要論生日,諸蒙比趙然大了三歲還不止,趙然肯定是比不過的,但他也不能服軟,故此冷笑一番,將這個話題岔開。其實在道門十方叢林廟中,誰當師兄、誰為師弟並不重要,這又不是子孫廟,講究嚴謹的輩分資歷,在十方叢林裡,真正重要的是職司。
有許多騰字輩,甚至雲字輩的老道,辛苦幾十年依然是個念經道童,而有些機敏的致字輩道士,年紀輕輕便身居高職,將那些高輩老道呼喝來指使去,而老道們也照樣恭恭敬敬的凜然遵從,沒人會覺得不妥。
兩人之所以為了個師兄師弟的稱呼爭執不下,純屬意氣用事。趙然本來也無所謂的,但諸蒙越是這樣,他就越要爭下去,所謂人爭一口氣,就是這個道理。
這麼爭執自然沒有什麼結果,當下一個「諸師弟」,一個「趙師弟」,便自顧自的叫了開來。
「諸師弟不是都府人氏麼?怎麼跑到無極院受牒來了?景壽宮那頭有難處?」按說諸蒙是籍貫在都府,應該在景壽宮下轄的各道院受牒,而不是跑到龍安府西真武宮下轄的無極院受牒,這完全不符合潮流嘛。
「趙師弟似乎是石泉縣人氏,不一樣在谷陽縣無極院受牒麼?」對啊,人家諸蒙說得很有道理,你自己就不按常理出牌,屬於「跨縣受牒」,難道還不允許我「跨府受牒」麼?
趙然心說這個諸蒙厲害啊,言辭鋒銳,真是不好對付。當下忍不住便揭對方的老底:「諸師弟,莫非所為雨墨道人而來?」
他這話純屬惡意揣測,但不想真是說到點子上了,諸蒙還就真是為了雨墨道人才出家當了道士的。雨墨所在的隱秘之地華雲館,是龍安府的子孫廟,諸蒙如果想「追尋雨墨的腳步」,就必須到西真武宮下屬的十方叢林受牒,否則將來所遷轉的子孫廟,就是都府的魁星館。
就見諸蒙臉上變色,隨機「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趙然暗道了聲「好爽」,施施然捧著《戒律規範》回自己臥室研讀去了。
第二章 寶貝復活了
一回房間,趙然立刻將門簾拉了下來,同時將木凳挪到門口擋住。他坐到床邊,將束褲的腰帶解了下來,挑開針線,取出了那條細索。
自從吸了自己的血液之後,這根細索展示了神奇的能力,令趙然具備了良好的目力和極佳的耳力,趙然為此深深受益。但從那以後,這根細索便彷彿失去了功效一般,再也沒有半點「活性」,無論趙然怎麼折騰,全都沒用。之後,趙然便逐漸將其拋諸腦後。
沒想到幾個月不見半分動靜的細索,今日忽然「活」了過來,剛才趙然和諸蒙爭論之時,便在他腰帶中隱隱抖動,似乎想要掙脫而出。
此刻取出來一看,細索果然有了變化,重新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