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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掌櫃稍微一過腦子,便弄清了趙然所說的是誰,因道:「道長說的可是胡老頭和他閨女?」
「他姓胡?我不知曉,總之是告金久和張澤姦汙他閨女的那個老頭。」
「那便是胡老頭了,這老頭貪財,也不走正道……」
趙然擺手打斷金掌櫃:「裡邊的道理我清楚,我就問你,可找得到他父女兩個?」
金掌櫃問:「道長找他們有什麼吩咐麼?小的立馬就傳他們過來侯見,不過卻進不得山,院中不待見他父女兩個。」
趙然凝目注視金掌櫃片刻,直看得金掌櫃渾身不自在,這才淡淡道:「老金,你說,我能信任你麼?」
此言一出,金掌櫃立時委屈得幾乎落淚,呼天搶地道:「天爺,道長這是怎麼說的,我金某人可是願為道長水裡來火裡去……」
「罷了,隨口一說而已,老金你也莫往心裡去。既如此,我有一事託付你幫忙。」
金掌櫃立刻拍著胸脯,信誓旦旦道:「道長吩咐就是,金某必定竭盡全力!」
趙然道:「你去尋那個胡老頭,他父女兩個不是唱曲的麼?編個段子,把他的遭遇寫成唱詞,讓他跟谷陽縣裡到處場,妓院也好、茶肆也罷,甚至當街也可,總要儘快唱起來。此外,你還可尋些說書先生,把他金久、張澤和他閨女的事情編成話本,大張旗鼓講起來,記住,要寫得曲折離奇一些,跌宕起伏一些,尤其那些雲雨恩澤的經過,既要詳細,又要隱晦,要能扣住人心、吸引人來聽。」
金掌櫃遲疑片刻,道:「這……會不會太過得罪了那兩位?一個是縣尉家的,一個是朝中侍郎家的,若是追究下去,牽連到道長身上,恐為不美。再則……這麼大張旗鼓折騰起來,怕是胡老頭他也不敢……」
趙然冷笑道:「唱詞話本里別提金久和張澤之名,以旁名代之即可。比如金遠,張泊之類,不指名道姓,誰又肯自家往跟前湊,去主動認了這個壞名聲?」
見金掌櫃仍是猶疑不決,便取出二百兩銀票:「一百兩是你的花銷,另一百兩,只要胡老頭把這件事情鬧騰出來,便許給他。他不是每逢休沐便到山門前喊冤麼?為了多少銀子?不過區區幾十兩罷了不是?你就問他,這裡有一百兩,他幹還是不幹?」
金掌櫃看了看銀票,咬咬牙接了過來,正要硬著頭皮表個決心什麼的,又聽趙然道:「老金你記住,此事找別人去辦即可,你不要自己出面,跟不要讓胡老頭知曉其中的根底。辦事傳話的人也要遠遠打發出去,待此事了過才能迴轉,我不希望牽連到你身上,明白麼?」
聽了這話,金掌櫃鬆了口氣,心裡也不由一暖,暗道看來這趙道長並不是狠心絕情之人,若是真出了事,恐怕也會儘量保全自己,於是向趙然發誓賭咒了一番,這才離去。
過了五六日,谷陽縣再次傳響起了金久和張澤的話題。胡老頭父女在妓院、茶肆之中唱起了一套曲辭,其中多有隱晦卻又令人臉紅心跳的雲雨之情。曲辭中的相關人物雖然假託他名,但聽者無不自動帶入為金久和張澤二人,再加上故事中的女方親自出面演唱,這個噱頭絕對堪稱賣點十足!
只要想一想,對面唱曲的女子,就是故事中那個在床笫之間被雙男共親方澤之人,這是多有意思的事情?每逢唱起之時,其十足的場面感無不令人想入非非,頓起遐思,甚至血脈賁張,心癢難耐。
一時間,胡家父女身價激增,想要一聽其曲的公子哥如過江之鯽,胡氏之女竟成谷陽縣曲辭頭牌,據說一親芳澤的價錢,直接翻到了白銀十兩!
緊接著,幾處茶肆酒館之中便有說書先生以「鴛鴦三環情」為題,開始講書,話本中極盡隱晦婉轉之能事,令聽客們簡直欲罷不能。
果如趙然所料,因其中涉及人物並非原名,縣裡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