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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若能確保岐王殿下北朔一行安然無恙,去這一趟也是無可厚非。」納蘭朝不知文帝心中所想,但既然問了,想必是心中早已有了打算。
「朕也這般想著,大燕與北朔百年來戰事不斷,此次大捷,不去,倒顯得朕失了度量。就讓雲蒼去一趟北朔王城,正好,等到朕壽誕將至時,與北朔使團一同前來。」文帝早已做了打算,今日召見納蘭朝,不過是想看看納蘭朝的反應,納蘭家勢力太大,文帝心中多少還是有些顧忌。
第九章 芳齡永逝
大燕北境統領府。
衛雲蒼還是一襲黑衣,在太陽光的照射下玉樹臨風,頭髮束起,身姿挺拔,劍眉星目,手中提著一壺酒。他將右手抬起,拿著酒壺便直接將酒灌進了嘴裡,或許是常年徵戰沙場的緣故,他身上的皇家貴氣不是那麼的明顯,反而一身英氣,卻又高貴無比。
「殿下。」容宓白衣飄飄,髮飾簡單,可一直都是精緻的,腰間的玉佩更是上上品,她從府外走了進來,一眼便看到了衛雲蒼,這才是少年恣意,意氣風發,可惜衛雲蒼的身上多了一分陰沉。
衛雲蒼側了側身子,便看到了容宓,他又將酒往自己的嘴裡灌了一些,深沉的眸子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他身上的少年味重了重,不似在房內,本就暗沉些,還總是身著黑衣。
「殿下今日怎麼急忙忙地召容宓過來,可是出了什麼事。」容宓清早一醒來便知道上京那邊的人來了,但想想無非是去不去北朔的事,倒也沒有在意,不料沒多久,衛雲蒼便派人召自己過來,她不知何事,這一路上走得匆忙,額間隱隱約約可見汗水。
「容姑娘住的距離統領府近些,軍師還沒到,容姑娘若是累著了,在房內休息片刻即可。」衛雲蒼自顧自的喝著酒,只剛剛側身便不再看向容宓了,他的神色與心情均令人捉摸不透。
「容宓不累。」容宓心裡想著衛雲蒼特意讓她趕過來,是為何事,一雙眼看著衛雲蒼,又深陷其中。
天高雲淡,北境雖偏僻,但日光正好,有白雪覆蓋之處,亦有青山綠水之地,氣候多變,風光恰到好處。
不一會兒,朱赬便趕來了,依舊是一襲赤色衣衫,倒是與他的性子十分貼切,衣袖翩翩,整個人確實是年少恣意的感覺,他的張揚與沉穩,或許都是衛雲蒼看重他的地方。
「殿下今日怎麼喝上酒了,也不叫屬下一聲。」朱赬對衛雲蒼似乎從來不是那麼的尊敬,但衛雲蒼卻從不生氣。
「軍師既來了,便與容姑娘一起進去吧。」衛雲蒼還未說完,便自己先進去了,提著酒壺,瀟灑肆意。
「軍師總是這麼慢,這已不是殿下第一次等你了,還望軍師下次能走快點。」容宓對朱赬每次都來得很晚很是不滿,她瞟了朱赬一眼,便走了進去。
朱赬正想反駁回去,容宓卻已然不看他,只顧自己進去,一臉的表情,有時像個孩子一樣,他與容宓不同,不似她那般做事中規中矩,也不苟言笑,時而還要給他找找麻煩,雖說朱赬自己也給容宓挑了不少刺,但容宓說起朱赬來可是一點都不心軟,總是狠狠地。
「今日一早,本王便收到父皇密信,北朔和談事宜由本王全權做主,去北朔王城一事,父皇也是同意。最重要的事,父皇密令本王於父皇壽誕前同北朔使團一起趕至上京。」衛雲蒼剛剛收到密信的時候,心情是複雜的,時隔十二年,他終於要回到那個充滿記憶的城池,那個儘是陰謀詭計,勾心鬥角的皇城。
他的生母,文帝的嫡妻,第一任皇后,文胥皇后,北疆公主穆蘭喬,他終於可以為其時常上香,拜祭母親。自從穆蘭喬離世之後,文帝便即刻下旨,令他趕赴北境,那墳前的一炷香,他都沒來及去上,多年過去了,想起來那個白雪漫漫的年月,湧上心頭的是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