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冊封禮之後,宮裡的內監尖著嗓子道:「行禮。」
整個大堂跪滿一地,真心假意的祝福聲不絕於耳,她默然抬手,沉聲道:「平身。」
兩個嬤嬤牽著她的手緩慢的走出柳府,上了一架寬敞的馬車,她剛坐定,柳玉衡的聲音從車簾處傳來,「老臣祝公主貴體金安,一生順遂。」
說道最後他嗓子明顯哽住,柳舟洲心裡一緊,撩開車簾,看見車外的柳玉衡已經淚流滿面,只她懂事以來,這彷彿是她第一次見父親哭,一時忍不住,也紅了眼眶,她趕緊放下車簾,沉著氣道:「主柳大人得償所願。」
震耳欲聾的金鼓雷鳴之後,和親的隊伍緩慢前行,上京城離她越來越遠了。
「公主,快別睡了,再過一個時辰就要到爾烏崖了。」伴著話音,車簾被一雙素手掀開,宮女錦夏端著食盒進了馬車。
錦夏是謝淮給柳舟洲挑的侍女之一,平時看著文文靜靜,弱柳扶風的樣子,只有柳舟洲知道,她一身的肌肉是多麼緊實,她頗善偽裝,不到關鍵時刻,她這枚利劍不會出鞘。
柳舟洲緩緩張開小扇子似的睫毛,聲音慵懶道:「這麼快?」
「可不是麼。」錦夏邊說邊挑開她面前的車簾,入目是碧色連天的草場,一條小河宛若銀帶蜿蜒其間,越接近西域,地形越神奇,睡前明明還是黃沙漫天的戈壁,這一覺醒來就到了塞外綠洲。
錦夏道:「這爾烏崖內外就是兩個天地,現在看到的只是一小部分,等翻過這片群山,綠色就越來越多,及至到了王城,那顏色比京城還翠呢。」
錦夏不僅身手好,對西域地理志研究頗深,這也是謝淮選她的原因之一。
柳舟洲垂下了眼睫,顏色再好有什麼用,到底是別人的故鄉。
「公主先吃點東西。」錦夏把食盒往柳舟洲懷裡一塞,輕聲道:「爾烏崖中間有一段山勢很高,空氣稀薄,身體不好的人輕則嘔吐,重則昏迷,公主多吃點,好歹蓄些力氣。」
「好。」柳舟洲端住食盒,點點頭。
正午時分,西行的車隊緩緩停下,前面就是地勢險峻的爾烏崖,西戎人內部彷彿出了內亂,自己人吵個不停。
過了半晌,送嫁的李將軍打馬過來,恭謹道:「公主,耶律王子下令就地紮營休息,明日再過爾烏崖。」
柳舟洲輕道:「有勞將軍一路護送,過了爾烏崖就是西戎的地界,將軍已完成使命,即可回上京吧。」
李將軍道:「末將已經請示耶律王子今晚留下,末將得看著公主進了爾烏崖才安心離開。」
柳舟洲動容,輕道:「謝過將軍。」
下了馬車,柳舟洲昂首挺胸,走的穩當,火紅的霞披曳地三尺,碩大的鳳冠在頭上紋絲不動,以公主的名義和親,一路上她都如此穿戴,滿身的累贅,甚是累人。
前方不遠,耶律王子微笑著等她,及至兩人還剩一步的距離,他向前跨了一步,張開大臂就要搭她的肩膀,柳舟洲眼光陡然一凜,他伸到半空的手頓時停住。
離開了上京的束縛,耶律霸氣的性子顯露無疑,他收回手臂,面不改色道:「公主恕罪,我們草原人不拘小節,我一時高興,忘了中原與我們習俗不同,差點壞了規矩,帳內備了酒宴,公主請進,到時候我再向公主好好賠罪。」說著他大臂一揮,做了個請的動作。
他一口一個公主,是在故意噁心柳舟洲,她恍若未聞,徑直向帳中走去。
進帳後,因著還未成禮,柳舟洲坐在左邊的貴客位,剩餘人一字排開坐在下首,耶律王子春風滿面的坐在上首。
他舉起金樽,衝著柳舟洲道:「大興祥安公主深明大義,為了兩國的交流融合遠赴西域,本王不勝感激,為了兩國的友誼,我先幹為敬。」說完,一仰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