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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淮冷冷看著她的眼睛,「當年就是這個眼神出賣了你,普通人對著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眼裡不會有那麼重的殺機。」
孜拉哈哈大笑了兩聲,凜然道:「我是西戎使臣,太子殿下要抓我,希望找個可信的理由,而不是什麼十幾年前的一個眼神。」
謝淮淡然,「沒關係,大興的地牢有數不清的辦法讓你開口。」
耶律王子不動聲色的坐著,面色平靜,只是廣袖下的雙拳快攥出了血。
「西戎使臣孜拉,做局誆騙朝廷命官,意圖不軌,壓入死牢,嚴加審問。」謝淮下令道。
四個御林軍上前,用鐵索五花大綁把她纏了個緊,然後壓入囚車。
柳舟洲小臉憋得通紅,咬著拳頭不讓自己哭出聲,謝淮一把攬她入懷,輕聲安慰道:「她不值得你為她哭,她接近你們都是有目的。」
「嗯。」她點點頭,哽咽道:「我就是想到母親生前還一直記掛著她,心疼母親。」
「這不怪你們,她是訓練有素的間諜,一般人根本覺察不了。」女子的身體又輕又軟,倚在他的胸前,周圍是劍拔弩張,他竟想永遠停在這一刻。
忽的卻聽耶律王子頗煞風景的開口道:「不知太子殿下是否查到,本王誆騙朝廷命官的證據?」
柳舟洲登時反應過來,周邊還一大群人呢,她一把推開謝淮,羞的轉過身背對眾人。
謝淮望她一眼,嘴角輕輕勾了勾,這才轉過臉,氣定神閒的看著耶律,「西戎王子力促兩國交好,怎麼會做這種齷齪勾當呢。」
耶律王子臉上一會紅,一會白,面色很是精彩,他閉目靜了幾息,咬牙問:「本王可以走了麼?」
謝淮頗驕矜的點點頭。
耶律王子猛的站起身,還打了一個趔趄,身邊的侍從堪堪扶住了他,保住了他的尊嚴,但從後面看,他脖子上都曝出條條青筋,甚是駭人。
他甩著衣袍,大闊步往前走,一起來的侍從、侍女都慌張狼狽的跟在後面。
小福子衝著他們高聲喊:「嗨,你們這茶炊,爐子還要不要了?」
一行人埋頭朝著馬車的方向走,沒有一個人敢回頭。
西戎人的馬車消失在視線裡,御林軍悄無聲息的收了隊,小福子也走的遠遠,柳舟洲面色剛恢復如常,卻被謝淮拉住,往上山走。
她順從的讓謝淮牽著,男人的手遒勁且溫潤,幾乎要將她的小手融化,她安心把自己交在他的手裡,也不管這是要去哪。
山勢漸高,謝淮邊走邊看,最後選到一處停下,又找了個寬木樁扶她坐下,她這才喘了口氣。
謝淮也在她的身邊坐下,只欣賞山裡的風景,並不理她。
她心裡有愧,可也並非故意,況且她剛聽到了一門子自家的糟心事,也是沒有認錯的心思,遂嬌嗔道:「這是哪裡呀。」
謝淮臉色不虞,嘴角噙著冷笑,咬著牙一字一頓道:「當年你害我的地方。」
柳舟洲心跳驟停,我什麼時候害過他!
第52章 皇陵
祁山在京城的北邊,南麓翠色綿延,佳木蔥蘢,是皇家陵墓所在地,北麓則草木稀疏低矮,平時很少有人來。
謝淮帶柳舟洲來的這一處,算是林木最稠密的地方,周邊的樹木雖不高大,卻也綠蔭如蓋,很是涼爽。
她害謝淮?柳舟洲小腦筋轉了幾圈,自認為沒有對不起他的地方,遂理直氣壯的反駁:「我哪有害你?」
謝淮鼻息輕哼,斜眼看她,「十二年前,我在這裡吃了一串炙羊肉,回去之後滿身紅疹,自此再也不能碰紅肉。」他忽的把頭伸到她的面前,目露狡黠,「你猜,是誰給我的炙羊肉。」
「啊!」柳舟洲輕咬嘴唇,眸光裡寫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