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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人!柳舟洲駭了一跳,她眼睛瞪得渾圓,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殿下不要和我開玩笑。」
耶律王子嘴角輕扯,邪魅一笑,把一個黑漆木匣推到柳舟洲面前,示意她開啟。
她滿面困惑,小心翼翼開啟匣蓋,只朝裡面看了一眼,登時愣住,淚花大顆大顆的跌落下來。
匣子裡黑色的絨布上,靜靜躺著一隻心形紅寶石耳鐺,和母親的那隻一模一樣。
母親生前特別珍視這隻耳鐺,自搬到鹿莊後,父親不知為何,瘋了般燒掉家裡和西戎沾邊的所有物件,母親拼死護住這隻耳鐺,平時都藏起來,只在夜深人靜時,才拿出來,掛在耳上,戴著它入睡。
這個耳鐺上的紅寶石奇大,銀色座託上又刻著繁複的花紋,她不理解母親,戴著它睡覺不硌得慌麼,母親卻說,「戴著它就能夢見想見的人。」
母親沒有說她想見誰,只是夜夜帶著耳鐺入睡。
母親心愛的東西都被父親一把大火燒光,後來父親雖又重新給她置辦了很多,母親卻看都懶得看一眼。
母親去世後,她本想把這隻耳鐺留下,當做母親留給自己的唯一遺物,可想到母親孤零零長眠在鄉下的義冢,她忍痛將那隻耳鐺戴在母親的耳朵上入了棺木。
她萬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了另外一隻,她顫巍巍撫摸中間的那顆紅寶石,就像以前的每一個夜晚,她躺在母親的旁邊,用指腹輕輕摩挲她的耳鐺。
不一會兒,淚水就模糊了她的雙眼,她把耳鐺放入匣中,扭頭用衣袖遮住了臉。
「姑娘啊。」一直坐在錦凳上的麻拉姑姑突然衝過來,一把抱住了柳舟洲,哽咽道:「姑娘還記不記得老奴了?」
柳舟洲趕緊拭乾淚水,扶起她,問道:「你是?」
麻拉姑姑嘴唇顫抖,淚眼婆娑,她哽咽道:「姑娘不記得了?你小時候,老奴與你和夫人住在祁山北麓的莊子裡,後來我被柳大人趕走,回了西戎,這一別竟有十二年了。」
柳舟洲不敢相信,驚喜道:「真的麼,我記得小時候有一個姑姑經常和母親說西戎語,那個人就是你?」
麻拉姑姑拼命地點頭,她伸手拿過匣子裡的紅寶石耳鐺,「老奴當年離開的時候,夫人怕我一個人受苦,就把身上最值錢的東西這一對耳鐺給我,我知道這是老夫人留給她的唯一遺物,哪裡肯收,最後推辭不過,我就拿走一隻,全當留個念想。」
柳舟洲問道:「這是祖母留給母親的遺物?」
「是的。」耶律王子接話道:「你的祖母是我的姑姑,也是西戎的罕納公主,當年父王和姑姑還只是王室旁支,無權無勢,先王把美貌的姑姑送給大興的重臣陸雲霆,讓她在兩國之間傳遞訊息。」
柳舟洲心下一動,沒想到自己尋尋覓覓想知道答案的事,這麼快就從耶律王子王子嘴中說出,她趕緊問道:「我祖父祖母有沒有給他通訊息?」
耶律搖搖頭,「那是前朝的事,知道的人甚少,王室倒是儲存著姑姑寫回來的信,但姑姑去世後,父王傷心不已,命人把姑姑的遺物全部封存起來,任何人都動不得。」
柳舟洲頹然坐下,原來證據在西戎王室,怎樣才能拿到這些信件,證明祖父和祖母的清白呢,看起來還是得從耶律王子身上下手。
按著輩分,自己還得叫耶律王子一聲舅舅,可是這份血緣關係並沒有給她帶來多少驚喜,她自小生活在大興,父親斷絕了她和西戎的所以關係,這個外邦國家對她來說,一直有著遙遠的距離。
不同的生活環境,又隔了幾輩人,他們之間的血緣已被沖的太淡,她對耶律王子沒有生出親人般的親近,倒是對麻拉姑姑有說不完的話。
兩個人哭哭笑笑回憶小時候的事,不知不覺天色竟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