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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言抬手把茶具收起來,半溫的茶湯忽然盪起波紋,兩顆淚珠砸在裡面,恍恍惚惚映出女子通紅的雙眼。
自始至終,溫裕都在為她,為自己的女兒考慮。沒有說因為她喜歡了不該喜歡的人而逼著她另嫁他人,還想著多備些嫁妝,好讓以後不好過的日子儘量好過一些。
真可惜,這麼好的父親已經失去了自己的女兒。
「你真是個沒福氣的人。」溫言低著頭,帶著哭腔說了一句。
「說來也是我對不住你,奪了你的身子,佔了你的父母。」
夜半子時,溫言提著竹籃上了棲霞山,那個原本的溫言死去的地方。
她帶了好幾件原身的衣服,在東邊的位置挖了一座土包出來,將衣服之類的東西埋了進去,立了一塊木板在上面。
溫顏之墓。
總不能用現在的名字,她只好用了自己真正的名字,大燕攝政長公主溫顏。
「也不知道這墓到底算我的還是算你的。」溫言自嘲的笑了笑,從竹籃裡拿出一壇花雕,自己喝了一半,在墳前倒了一半。
「雖然你不喝酒,但我也沒別的東西給你了。」
「你我的性子也有幾分相像,名字也一樣,說來也是我們的緣分。」
「你是個好姑娘,願你來世還能投身個好人家,嫁得如意郎君,兒女常伴膝下,安穩度過一生。」
「你放心,佔了你的身子,我就是你,我會替你照顧好父母,保護好溫家的。」
溫言在棲霞山上待了三個時辰,她走的時候,正是旭日初昇。金黃色的光芒灑在溫言的臉頰和墓碑上,彷彿昭示了一切:光明依然到來,一切都是新的開始。
最終的遊園還是沒能去成,聽聞有位大官來了江寧,直接包下整座靜瞻園。
那位大官姓蕭,蕭元清的蕭,蕭景和杜撰出來的父親。
好在只有他知道到底是誰來了,否則這會子溫裕張允等人都要被驚動。
蕭景和被單獨請去瞭望瞻園,看著那鬚髮盡白的中書令,蕭景和莫名感到一陣心悸。他一個空殼太子,竟還能讓權傾朝野的中書令親自來請?
「臣見過太子殿下,殿下萬安。」
那冗長單調的敬語落在蕭景和耳中,猶如一道道的枷鎖,告訴著他:你還是大梁的太子殿下,逃不掉的。
蕭景和隨意的揮了揮手,讓這老匹夫起來。
「本宮何時有這樣大的面子了,勞煩中書令親自來了江寧尋我。怎麼,最近朝中無甚大事,蕭中書清閒了許多?還是說是被罷官了才來尋本宮。」蕭景和最不屑於跟他們這些人在一塊,道貌岸然不說,一句話裡三四個坑,就等著你往下跳。
蕭元清也不惱,精神矍鑠的老人始終佝僂著腰以示敬意,他道:「陛下給殿下的時間已經夠多了,東宮空虛近三月,殿下該回去了。」
蕭景和不耐煩至極,「本宮知道,用不著你們來提醒,離整三個月還差兩日,兩日滿本宮便隨你們回去,滿意了嗎?」
那中書令低頭稱是。
蕭景和見狀一甩袖子便往外走,和這些人呆在一起心情都格外的差。
他走後,蕭元清接過心腹遞過來的鸚鵡,那鸚鵡一直反覆叫著:「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咱們的太子殿下還是那樣沉不住氣,這可如何是好啊。」
「家主,蕭景和就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廢物,他母家琅玡王氏都不要他了,擔著虛名還真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了,未免過於不自量力。」
蕭元清掃了那說話的心腹一眼,不悅道:「放肆,太子的名諱也是爾等可以直呼的。廢不廢物的不要緊,做好陛下交代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萬事下定論不要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