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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人目前死不了了,這個想法她還是想貫徹一下。
蔥白素手輕輕幾個點選,十幾萬一下子就沒了。
她掀起眼皮,懶散地打了一個哈氣,帶上帽子,背著竹簍,給小玄墨餵好口糧,雙手插兜,慵懶地朝著山林間邁步。
夏天的尾巴快要過去了,山林間濕氣很重,高聳的樹木枝葉厚重,走在山林下,熾熱的陽光被打了折扣,透過樹葉的空隙淺淺灑在人的身上,還有一份涼爽。
路上遇到零星幾個村裡的婦女,和她不冷不熱地寒暄幾句。
「宣麼妹回來了。」
「嗯!」
「在城裡賺著大錢了啊!」
「能買一副棺材了。」
「……」
「年紀也不小了,我當初在你這個年紀,都抱娃了。女人最後還是要嫁人的。」
「有些女人,在您這個年紀,都守寡了呢。」
「……」
「別一直那麼挑剔,我孃家有個侄子,在城裡學修車的,不要看現在還沒前景,以後可就成香餑餑了。男人嘛!都是厚積薄發的。」
「那您應該給他說一個男的,正好兩個人一起薄發。」
「……」
一路走到山林深處,路遇一些多事的女人,她都懟了一遍。
孱孱的小溪流過,水中的石頭看著光滑圓潤,她脫了鞋子赤腳趟過小溪。
腳尖的微涼,驅散了方才的煩躁。
驀然,一陣悠遠的轟鳴聲一閃而過。
她下意識仰頭望去,湛藍的天空被樹葉遮蓋,什麼異常也沒有。
食指將垂落的碎發別到耳後,她眉心蹙起又松。
錯覺?!
應該是昨天耳朵被飛機的轟鳴聲轟炸之後,進而產生的耳鳴後遺症。
彎腰掐了一把水芹菜,她嘴角彎著弧度,回去弄一個酸辣味的涼拌菜,應該會很美味。
淌過溪水,也沒好好穿鞋,就趿著鞋子,漫不經心地朝著森林更深處走去。
終究她還是一隻被好奇心支配的貓。
土塔建在半山腰上,遠遠瞧著還有一些巍峨感,湊近再看,漏瓦黃土,殘垣斷壁,帶著幾分蕭條。
她站在塔下,目光凝固在某一點上。
——五層高的塔,在東南角有一個黑乎乎的小洞。
聯想到昨天張嬢嬢的話,她覺得此時彷彿直視深淵一般,凝視的一瞬間,她便知曉希望的傳說,是慘痛的真實。
孩子純真,在尚未有意識的情況下,還沒看清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便被一卷草蓆,一座土塔,了結了生命。
隔著殘破的土壁,她嗅到了一股腐爛的氣味,如同在陰雨之下,被一點點蠶食、分解的腐肉。
似有似無,若隱若現。
「嘎!」一聲悽厲的鳥叫,打斷了她的沉思。
她圍著土塔悠哉地轉了一圈,晚睡的後遺症上頭,伴著哈氣,多情眸子中沁出一層水意。
像是一個遛彎的大爺一樣。
驟然,腳步一頓,她猛然轉頭,剛才還渙散的眸子瞬間變得凌厲,緊緊盯著某處。
有問題。
裡面有東西!
往往在孩童時期去世的嬰兒,會有兩種後果。
一種是被下面的人直接接走,轉世輪迴;另一種是開了先智,有了怨念,最後成為一股難纏的怨靈。
現在,宣嬈有預感自己遇到了後者。
手指瞬間捏著手印,防禦大開。
以前學藝時期,和一個師哥到山下解決一個鬧事的嬰靈。
那戶人家主母嫉恨家裡的小妾,甚至遷怒到孩子身上,剛出生的孩子就被她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