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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令德對曹峻頗有好感,又好奇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自己兒時見過的少年漁翁,當即就道:「好——」
她話音未落,就被玄時舒截去:「好可惜,今日不太方便。」他掩著帕子,重重地咳了幾聲,虛弱地看著曹峻:「阿峻是要回支葉城娶妻了吧?那我更不能給你過了病氣。改日再聚吧。」
曹峻聽到「娶妻」二字,一抿唇。可他又看到蘇令德眉眼間的擔憂,決定不再強求。他拱手告別,翻身上馬,但望進蘇令德澄澈明淨的眼底,他終是心念微動:「那首《春調》吹葉很好聽……」
他的聲音很輕,蘇令德聽不清楚,便放開輪椅,困惑地向前一步:「曹大少爺,你說什麼?」
曹峻與玄時舒的目光在半空中一觸即分,曹峻的目光落在玄時舒虛放在蘇令德袖擺的手上,一笑了之:「我說,祝你們吃好、喝好。」
他頓了頓,看著蘇令德的盈盈笑意,唇齒間悄然洩出一聲嘆息:「來日再見。」
曹峻打馬而走,玄時舒見蘇令德轉過身來,不動聲色地收回了虛落在她袖擺上的手。
蘇令德完全沒意識到,她跟著玄時舒一前一後坐上馬車,只惦記著問:「你有按時按陽蹺脈嗎?」
玄時舒端茶盞的手一頓,他詫異地看向蘇令德,見她神色嚴肅,不由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
「沒有嗎?」蘇令德聲音微揚,差點兒從座位上蹦起來。
「按了,按了。」玄時舒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舉動造成了多大的誤會,他立刻安撫她的情緒:「我方才只是奇怪,你不問魏案,怎麼光惦記著按陽蹺脈這樣的小事?」
他應得太快,快得川柏都震驚地瞧瞧看了他一眼。
蘇令德一瞥,嘟囔道:「你好好活下來,可比魏案的結果重要多了。」
她憂愁地嘆了口氣:「只是魏範氏的同黨實在不像是她自家的使女,也不知道是不是攝政王的舊黨偏盯上你了。你身邊的護衛也該換換了,第一個刺客死的時候,居然沒人想到要把我們圍著保護起來。」
「侍衛若是換了,還怎麼給可乘之機?」玄時舒慢悠悠地捏了一顆黑子,落在了棋盤上:「只要你記著,下回別給我擋劍。」
「還是得把你綁起來丟到支葉城去。」蘇令德氣得牙癢癢,拿起一顆白子,胡亂下在黑子旁邊:「皇上讓你留宿宮中這麼久,怎麼還沒把你勸得迴心轉意。」
玄時舒正欲落子的手一頓,他輕輕地敲了敲棋盤:「你提醒了我,皇上留我在宮中,並非單為魏案一事。」他的目光掠過她受傷的肩頭,染上了陰雲的暗色。但再抬起頭來時,他唇角微勾,雲淡風輕地笑道:「王妃,你要當娘了。」
第18章 貪戀 就讓他,貪戀這一秒人間吧。……
「誒??什麼叫我要當娘了?」蘇令德萬萬沒想到,自己還不知道什麼叫圓房呢,就已經跨過這個步驟成了「娘」。
「皇命難違。」玄時舒攤手:「那孩子本來單名一個……嗯,『寧』字。過繼之後,從『靖』字輩,為『靖寧』。」玄時舒解釋得十分隨性,提及名字時,還想了會兒。
蘇令德遲遲沒回過神來,一臉震驚地回到王府,就看到白芷也一言難盡地迎了上來。
玄時舒瞥眼白芷的臉色,一笑:「靖寧來了?」
玄時舒話音一落,跟在白芷身後的兩個使女就跪在了地上。白芷默不作聲地走到蘇令德身邊,就露出了原本躲在她身後的一個六歲大的小男孩來。他侷促不安地站在兩個使女中間,雙手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衣角,看著玄時舒和蘇令德,不說話。
玄靖寧身邊的一個嬤嬤恨鐵不成鋼地推了他一把:「快去給父王和母妃見禮啊。」
玄靖寧一個踉蹌,磕磕絆絆地道:「父王……母、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