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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康十六年秋,侍畫許嫁三九,侍書許嫁外院王管事的長子。侍棋自梳起髮髻,留在了姜沅身邊,另提了問茶、問酒兩個上來,跟著貼身伺候。
第95章 琴聲 琴聲悠揚,餘音不絕
秋末的時候, 姜沅便開始準備上京需要的物什了。
雖說進京述職要等明年開了春,不過也就個月的功夫了,一眨眼就過去了。況且, 一路旅途奔波,難免有種種不方便之處, 倒不如早早準備起來,之後的日子就慢慢想著還需要什麼, 給添上去,也免得到時候在路上缺了這個短了那個的。
姜沅的帳冊子嘩啦啦地翻,厚的衣裳要帶幾件, 薄的衣裳要帶幾件, 花色都是要穩重大方有底蘊又不出挑輕挑的——顧辭舟進京述職, 自然要沉穩;她回府見顧三夫人, 也是要表現出他們在吳州過得很好的模樣。
想到這兒, 姜沅翻冊子的手頓了一頓,抬頭吩咐:「拿乙字號庫房的冊子來我看看。」還要給顧三老爺夫婦挑禮物呢。
就這般準備到了三月裡,期間顧辭舟或是姜沅都時常想起又有個什麼要帶的, 或是個有趣的話本子, 又或是個用得順手的香膏。東西都是小小的零零碎碎的,都是屬於那種不帶也沒事兒帶了更舒服的,倒讓姜沅慶幸起自己早早就開始準備了。
給顏姐兒辦過周歲宴, 顧辭舟和姜沅便一道上路了。
姜沅倒是有些捨不得卿哥兒和顏姐兒,兩個孩子都小, 在府裡的時候她日日都要去他們的院子裡看上幾回才安心,顏姐兒更是直接養在了她的錦春院裡照看著。如今她和顧辭舟上京,一去一回再加上待在京中的時間便是幾個月,她實在是掛懷燒心。
可是也正因為孩子小, 她也實在是沒法子帶他們一道走——當初帶著卿哥兒來吳州那都是迫不得已,一路上舟車勞頓的,饒是卿哥兒身子骨強健,那些日子也瞧著是虛弱了不少,她整日裡都提心弔膽的,生怕他哪日一個沒看住就夭折了。那段光景,委實是折磨人得很。
現下既非必要,姜沅是萬萬不敢帶著卿哥兒和顏姐兒一道走的。哪怕心裡萬般擔憂不捨,也只能是把孫媽媽和侍棋都留了下來,千叮嚀萬囑咐他們仔細照看,這才跟著顧辭舟上了馬車去了。
車行百里,舟過水岸。
船上的日子漫長又無趣。初時姜沅還有興致看山看水,到了後來,日日見的都是差不多的波濤起伏,差不多的山巒跌宕,連江面上的船似乎也長得大同小異,便也漸漸沒了趣味,整日窩在屋裡看看書臨臨帖,倒也自在。
春末江水暖,船上的窗糊了細密的窗紗,也不懼蚊蟲,便索性大敞著窗戶通風。午後的風和煦又柔軟,船行到水窄處,遠遠地,似乎還能聽見岸邊兒童嬉鬧的聲音。
姜沅頓了筆瞧著岸上的青山綠野,不知不覺便出了神,連手中筆的墨滴落在了案捲上都不知道。
「像不像當年我迎娶你的時候,船行過的地方?」聲音從背後傳來,帶了點兒淺淡的笑意,一隻玉似的手骨節分明,從她手裡接過筆架在了墨色山水樣的筆山上,「瞧瞧,墨都滴紙上了。」
姜沅下意識地低頭一看,果不其然,雪白的宣紙上一個碩大的墨點已然暈染了開來,瞪著眼睛和她對視。
這張臨的字算是廢了。
她有些羞窘,著急忙慌地轉移話題:「那日確是走的這條水路——說來,抵達裕州的前一晚,在船上彈琴的,是不是你?」船上就他們兩個主子,量別人也不敢在這樣的大晚上彈琴。
顧辭舟一滯,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姜沅已經敏銳地察覺到了。她轉過身去,兇巴巴地瞪著他:「你害得我一晚上沒睡好!」
顧辭舟臉上難得露出幾分窘迫尷尬之色來,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要討饒。想想卻又進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