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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錯覺吧。
是這燈火太恰到好處,把周遭都渲染得朦朧又曖昧。
姜沅晃了一下神,然後慢慢綻放開一個笑容:「怎麼了?」
顧辭舟指一指前頭的一個攤子:「兔兒燈,想不想要?」
姜沅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胖乎乎的兔子散發著溫暖的黃色光暈,眼珠子畫得黑不溜丟,呆呆傻傻中竟也有幾分憨憨的可愛。
她點點頭,有幾分雀躍:「嗯!」
兩個人便往那攤子走去,顧辭舟掏錢買了燈,轉頭遞到姜沅手裡。
方才遠了看,感覺還沒那麼強烈。如今近距離觀察起來,姜沅才發覺這兔子真是肥得可以也傻不愣登得可以,哪怕是那畫得還不錯的三瓣嘴在這黑乎乎圓溜溜的小眼珠子的加持下也顯得憨傻了幾分。她撲哧笑出了聲,不禁輕輕戳了戳兔子的腦殼。
顧辭舟低頭看她。他的容與生得一副好相貌,清雅卻不孱弱,明麗而少艷媚,如同那明澈山水一般,天生自一段開闊靈韻。這般於萬千燈火中執燈低眉彎了唇,好看得幾乎讓人移不開眼。
顧辭舟靜靜地看著她,便也笑了。
兩人在外頭逛了一圈,不過顧辭舟也察覺出來今兒姜沅的體力似乎不比尋常,一問得知她前幾日與顧家的姑嫂妯娌們去走了百病,心下便是瞭然,也沒走太遠就帶著姜沅回了顧府。
回了遠清居,放了東西換了衣裳,兩人便自去洗漱。
姜沅動作慢些,濕著頭髮出來的時候顧辭舟已經坐在床上了——不過她覺得更大的原因是顧辭舟下午已經把頭髮洗過了。一面揮手讓侍畫下去,姜沅一面就拿了桌上的梳子,梳著頭髮與顧辭舟閒談。
也不知是如何談到這個話題的,姜沅忽然就聽見一句:「……說,老二性子更像他。」
姜沅手裡的梳子都是一抖,驚疑不定地看著顧辭舟指了指屋頂的方向。
都指了天了,總不可能是別的意思吧?
那……難不成說,顧三老爺這站隊還真是找對了?
不不不,還沒到最後關頭,兩位皇子都還沒長大呢,自然不可能這麼早下結論。
顧辭舟看姜沅一個人坐那兒面色變來變去的,梳子拿在手上半天沒動一下,就知道她是被嚇著了。一面有些後悔,一面又不由得覺得她可愛得緊,笑了一聲,他索性下來走到妝檯前,接過她手裡的梳子替她梳起了頭髮,放輕了聲音:「好了,不過一句話而已,如何就嚇成這樣?」
姜沅從鏡子裡看了他一眼。
顧辭舟面上沒什麼變化,倒好似這真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可……
姜沅嘆了口氣。
可她不行。
或許她被很多人誇過聰明,或許姜二老爺是教過她些許官場謀略,可她到底不是男子,沒有被系統地、專門地培養過,也沒有親身去官場中體驗一番。她能反應過來官場裡的彎彎繞繞,但各處的厲害兇險,她卻是無法把握得明晰,對於這樣的事情的承受能力也不強——或許在顧辭舟他們看來,這的確沒什麼需要太過擔心的,既來之則安之,左右不過成敗兩個結局,但她卻會提心弔膽的。
「好了,好了。」看她還沒恢復過來,顧辭舟輕輕嘆了口氣,摸了摸她的頭髮,又拿了巾子給她輕輕擦拭起來,「左右都有我扛著呢,容與不怕。」
大約是沾了水的中衣顯示出了一點玲瓏,又或許是他站的角度有些恰到好處,不知從何時開始,顧辭舟突然有幾分心猿意馬。
姜沅只感覺肩頭被按住了,她有些驚訝地轉過頭去,就見顧辭舟俯下身來,而後便是一個悠長的吻。
燈也朦朧,月也朦朧,牛角梳啪嗒一聲落了地,驚飛寒鴟,梅香漸遠,終隱於重重幔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