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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便一路疾馳,總算是趕在傍晚的時候到了城門前。姜沅撩起簾子去看, 高大巍峨的城牆在暖黃色的光線裡顯得格外溫暖, 門上的「裕州」二字古樸厚重, 沒入城牆的陰影之中。
車速漸漸放緩。門口的侍衛見到車馬上前來, 再仔細一瞧, 原來是顧家的馬車,頓時就笑了起來,和車夫熱絡地寒暄了兩句, 隨意檢視了一下便揮揮手放行了。
車子又行駛了一段路, 穿過幾條街巷,總算在顧家門前停了下來。車裡坐著的侍書侍畫先跳下馬車,隨後伸手來扶姜沅:「少夫人當心些。」
姜沅下了馬車, 正好見前頭的顧三夫人也剛剛搭著盧媽媽的手下來。她走上前去,顧三夫人對她一笑, 頗有幾分感慨:「大半年沒回來了。」
姜沅笑著附和:「是啊,時間過得可真快啊。」她上一回來,還是和顧辭舟成親那會兒呢。
轉眼就六七個月了。
進了府又換了轎子,一路搖搖晃晃地到了垂花門, 方才下轎穿廊入屋,去拜見顧老夫人。而後男女各自分開,顧辭殊顧辭雍兩個去見那些叔伯兄弟,姜沅和顧三夫人就留在老夫人這兒和諸位姑嫂妯娌相見。
人一多,不管是不是有那麼幾個木訥不善言辭的,氣氛也總歸是熱熱鬧鬧的。姜沅被七嬸三姑幾個素來活潑喜鬧的年輕姑娘媳婦圍著說笑,手邊的茶盞換了一盞又一盞,時不時便笑得個前俯後仰,真真是熱鬧到了極點。上首的顧老夫人笑眯眯地看著她們,轉頭和坐在左手邊的顧三夫人說:「這些年輕孩子就是精力旺盛。」
顧三夫人道:「可不是?個個兒都這般活潑,真是叫人看著就心情好。」
她們這一圈坐的媳婦兒都是年紀大些的,最年輕的孩子也有十三四歲了,看著那邊熱熱鬧鬧的年輕大姑娘小媳婦,心裡不免就有些一代人看一代人的感覺,又是羨慕又是歡喜。
顧老夫人笑一笑:「老三媳婦兒,我有些暈,進去歇一歇,你扶著我吧。」
一聽顧老夫人有些暈,頓時這邊的媳婦婆子全都一臉緊張地向前傾了傾身子;那邊姜沅那一圈也不鬧了,個個都掛上了一臉恰到好處的擔憂看向顧老夫人,紛紛開口問詢:
「娘,要不我也跟著進去照顧照顧?」「祖母您還好吧?」「是不是屋裡太悶了不透氣?」「要不要請祝大夫來看看?」
顧老夫人擺了擺手:「沒事,沒事,就是可能這屋子裡火盆點多了,人有些發暈犯困而已,你們不用大驚小怪的。老三媳婦兒陪著我進去就行。」說著,她掃一眼顧三夫人。
顧三夫人在方才老夫人第一遍開口吩咐她的時候就已經起身站到了顧老夫人身邊,這會兒便直接攙上了顧老夫人,小心翼翼地將她扶進了內室,坐到炕上去。
她還沒開口表示關心,就聽見顧老夫人已經慢慢悠悠地開口了:
「我聽說,老三在京城裡似乎是站了隊……」
顧三夫人腦中一凜,登時就明白了顧老夫人方才說的「暈」只怕是裝的,為的就是單獨和她談上一談,也清楚了顧老夫人的意思——累宦之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顧三老爺在京中的站隊自然也會影響到其他顧家子弟的選擇,進而影響到顧家日後的興衰榮辱。
而且,顧三老爺還是他這一輩裡爬得比較快的那個,他的兒子顧辭舟也是個看著極有前途的青年才俊。
因此,顧三老爺的站隊就愈發重要了。
可偏偏顧三老爺膽大包天,竟然站了立儲之爭的隊;又脾氣古怪,甚至都不曾和家裡多通通氣,只簡單說了說就自己做了決定。上一回回顧家的時候顧老夫人不說,可能是因為還沒接到其他幾個顧家子弟傳回來的訊息,也可能是因為正逢舟哥兒娶親,不好掃了眾人的興致,不過這個原因這會兒顧三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