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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東青被攔在了結界外,瘋狂的撞擊,原本薄弱的結界出現了裂痕,需要更多靈力才能補足。這樣下去方遠不是被啄死,就是流血而死,他大腦漲熱,忽然浮現出一個極瘋狂、極冒險的想法。
結界終於被擊碎,海東青興奮的張開了乾枯的鷹爪——
這次他對準的是方遠的手臂。
這一次很順利,海東青如願以償吃到了新鮮的血肉,因為太過美味,它忍不住多停留了一刻吸吮血液。就是這一刻,變故突生,看似虛弱的獵物忽然鬆開了賴以生存的劍,反手抓住了他的腳!
海東青悽厲的叫著,拼命揮動翅膀,想把方遠甩下去,甚至用鷹嘴不斷啄他的手,然而即使被咬得血肉橫飛,方遠卻抓死了他的腳,同時翻出袖口的匕首,狠狠在它翅膀根一劃!
妖血噴湧而出,海東青無力為繼,一直被方遠拖著往下掉,又因為求生意志拼命的揮動翅膀,所以下墜速度並不太快。
甚至能在半空停頓一下。
對,就是這樣……方遠眼前已經模糊,卻還是撐著一口氣抓緊了海東青的腳,這樣的速度他既不會摔死,海東青也會被他耗去大半生命,落地就是它小命休已的時候。
他能活!
然而方遠卻想不到,這隻海東青同樣是個狠鳥,見甩不下方遠,竟硬生生啄去自己的鷹爪,斷腳求生!
……
他掉了下去。
天地顛倒間,方遠失重昏迷了過去。
只是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他陡然被一股巨力挾住,恍惚間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淡香。
悠長的、清雅的,
小鳳凰花。
水潭陡然濺起一陣水花,將寂靜打破,周圍飲水的鹿受驚逃開,過了會兒,又忍不住在樹後探頭。
等一切平靜,潭水中央站了一個被水浸濕的青年。
水珠從他額角、下頜滴落,面如冠玉,風華萬千,左眼下還有一顆淚痣,將唇角時時帶著的三分笑意襯得越加深邃晦暗,教人捉摸不透。
他的懷裡抱著一個同樣濕透的少年,臉埋在他衣襟,指尖不斷的滴著血珠。
岸邊則掉了一具海東青的屍體,被人一招斃命切斷了脖子,只剩下翅膀僵硬的展開著。
蕭情抱著人,不疾不徐的往岸邊走,潭水沒過他的腰,一道道劃開,腰間摺扇綴著的流蘇浮起,發出細弱微光。
上了岸,他先生了火,再將方遠的衣衫脫去,給他處理傷口。
手法說不上溫柔,少年在昏迷中也隱隱感到了疼痛,氣息急促,面色慘白如紙,篡緊了蕭情的衣袖。
蕭情將他的手慢慢掰開了,然後理了理袖口。
……
……
日落星移,方遠再醒過來的時候,月亮已經爬上了樹梢。他緩了緩,發現自己在河邊,不遠處還升著一堆火,明艷溫暖,驅散了寒冷。
想起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方遠掙扎著想爬起來,卻因為手腳斷裂一樣的劇痛倒了回去,就在他有些茫然的時候,聽到有人說:
「你醒了。」
方遠這才發現火堆那邊還有人,喘息著抬起了頭:「你是……」
聲音突兀卡住。
對面的男人單膝坐在火堆旁,指節修長,漫不經心的轉著蕭。他的容貌是方遠平生所見最盛,華美如牡丹,一派風流韻致,墨玉一樣的長髮半束著,玉冠重衣,冰冷而尊貴,仿若萬事萬物都進不了心裡。
但重點是,方遠認出了他腰間的摺扇——
蕭情!
那一下他竟然從地上彈了起來,本能的去摸身邊的清泉劍,才想起清泉劍遺落在山壁了,不由手忙腳亂往後一退,卻又不幸被石頭絆倒,摔了個屁股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