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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天尊的手諭遞給雲棠,「抱歉,無論如何,我不該騙你。」
雲棠沉默片刻,沒去接手諭,抬頭笑笑:「其實,你不必同我解釋。」
從鷺嶺到雲陲的一路上,連珩沒說過他是戰神,卻也沒說過他不是。是她自己沒想那麼多。如今連珩的身份像是隔在二人之間的屏障,他們一個是神,一個是人,差距之大便如縹緲峰外的天塹。
雲棠原以為她與連珩算志趣相投的友人,現在想想,所謂同舟共濟,不過是人家戰神在兼愛蒼生。
她沒再多說什麼。
連珩已經安排承陽去給蒼梧山的南淮上神送信,等南淮找到進入往生海結界的入口,會傳訊給他。屆時,他會親自前往往生海將轉魄燈取回來。
而雲棠接下來只需要在縹緲峰上靜等,等連珩取迴轉魄燈,然後帶著轉魄燈和沈天頌離開。
洗塵殿內平日裡只有承陽和連珩二人,廣華仙君通常在縹緲峰以北的霧靄崖上修行。殿內沒有仙娥,大小瑣事都由承陽一人負責。眼下承陽不在,只能由連珩親自帶著雲棠去客房。
前往客房的途中路過中庭的花園,二人走到仙荷塘時,剛好看見廣華仙君和沈天頌並肩站在雲霧繚繞的仙荷塘邊交談。
廣華仙君問及玄天宗的現狀,沈天頌便一一答之。清瘦的身子挺得筆直,謙卑有禮,不露怯色,與平日裡雲棠所見的沈天頌判若兩人。
二人相談片刻,廣華仙君又問他:「你天資不俗,可願來縹緲峰隨我修行?」
雲棠剛好聽見這句,腳步一頓。
荷塘裡繚繞而起的水氣將沈天頌的身影包裹,雲棠第一次覺得這個總是顛顛跟在她身後的小徒弟離她如此之遠。
聽見廣華仙君的話,沈天頌幾乎沒有猶豫:「能得仙君相邀,實乃天頌之幸。然天頌已有恩師,恐辜負仙君厚愛,還望見諒。」
廣華仙君聞言微微一笑,隨之,回身向連珩二人施禮。雲棠忙回禮,又隨連珩走遠。
是夜,沈天頌別過廣華仙君,立刻去雲棠的房間找她。
雲棠聽見叩門聲,前來開門。
沈天頌一手一支蓮蓬,喜滋滋地站在門口,把兩支蓮蓬一齊舉到雲棠的面前:「師父,剛摘的,給你。」
雲棠接過,嫩綠的蓮莖觸手溫涼。她請沈天頌入內,順手扣下兩枚蓮子,剝開一枚丟在嘴裡,另一枚遞給沈天頌。
「哪來的蓮蓬?」她問。
沈天頌驕傲道:「中庭的荷塘裡採的。」
雲棠的動作一頓,嘴裡的蓮子瞬間不甜了。
「你知不知道那一池子的荷花是從哪來的?」雲棠絕望道,「那是當年連珩即位戰神時,天尊親賜的萬年仙荷,你怎麼能隨便摘下來呢?」
沈天頌登時傻了。
雲棠嘆了一聲:「罷了,待會兒帶你去陪罪吧!」
也不能全怪沈天頌。她也是白日途徑荷塘,聽連珩說起,才知道那一池荷花的來歷。
連珩對那池荷花極其珍視。他平日裡不常在縹緲峰,但一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荷花。
前一千年,連珩在雲殿雪山的將軍冢受罰,一直是承陽在照看荷塘。荷花不慎萎了幾株,嚇得承陽連夜去求花仙診治。
眼下沈天頌竟將蓮蓬折瞭解饞,雲棠覺得他倆差不多可以收拾行李,準備回鷺嶺了。
雲棠拿回方才遞給沈天頌的蓮子,小心翼翼地按回到蓮蓬裡,嘆道:「今天太晚了,明天吧!明天帶你去向戰神請罪。」
沈天頌垂著腦袋,彷彿犯錯的孩子。雲棠看他這副樣子,不由得想起那時與廣華仙君相談之時,他不卑不亢的少年姿態。
她笑了笑:「哎,廣華仙君要收你為徒,你為什麼不答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