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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還不等紀然說完,杜嘲風先上前制止了,「別在這兒鬆綁了,你先讓你的人背著郡君上山再說。」
「也是。」
紀然回頭如此吩咐,車隊的後面立刻有人抬來了竹轎,而後他們拆下了岑靈雎眼睛上的布條,將她連人帶枷的扶了上去。
杜嘲風看向紀然,「陛下怎麼讓你把人送來了……這不是桃花衛該做的事麼?」
「本來是的,不過今日桃花衛那邊幾個經常在陛下跟前辦事的,今天身上都背了差事,不方便過來。」紀然答道,「所以陛下就讓我來了。」
杜嘲風笑了一聲。
「天師又笑什麼?」
「這京城的大案子都在我肩上背著,他們有什麼差事不方便過來,無非是隻有你這個愣頭青什麼都不怕,不管是岑家還是長公主府都敢開罪罷了。」
紀然微微皺眉,剛要反駁,岑靈雎的竹轎正好從他身邊經過。
被綁了一整天的岑靈雎此刻雖然狼狽,但眼神仍是一副要殺人的小豹子模樣。
只不過今早在出城的路上,她衝著前方的紀然咆哮了一路,現在嗓子已經完全啞了。
「賀然你等著——」她衝著紀然惡狠狠地齜牙,「我記住你這回了,你等著——!!」
紀然面不改色地迎著岑靈雎的目光,「省省力氣吧。郡君別忘了,你在山上的反省近況是由本官考核。」
岑靈雎噎了一下。
「什麼……」
「走。」紀然抬手輕揮,扛著竹轎的兩個力士穩穩噹噹地向前,他也緊隨其後,一步幾階地往上走。
馮小七一直站在杜嘲風的身後,燈火昏黃,顯然不管是岑靈雎還是紀然,都沒有留心到她的存在。
解送岑靈雎的車隊中,這時才慢慢走出一個宮人,他拉著杜嘲風去一旁說了許久的話。
馮小七遠遠看了那兩人一眼,發現聽不真切以後就放棄了。
她回過頭去,望向那個背影漸漸融入山路夜色的少年。
看起來,紀然似乎對天箕宮的這段山路相當熟悉。
約莫等了一盞茶的功夫,那宮人與杜天師說完了話,杜嘲風才回來。
宮人獨自領著人先下山去了,小七又跟著杜天師重新原路返回。
「天師,剛才好像聽岑靈雎喊那位少卿大人『賀然』?」
「嗯。」杜嘲風低低應了一聲,顯然在想別的事情,所以聽起來有些心不在焉。
「可您之前不是說他姓紀嗎?」
「紀是他的母親的姓氏。」杜嘲風輕聲道,「他本是長安賀氏的後人。」
馮小七怔了一下,「琴師賀夔的那個賀家?」
「是啊,」杜嘲風望了小七一眼,「長安哪還有什麼別的賀家?」
「難怪,」馮小七恍然大悟,「我還從來沒見過誰敢對岑靈雎那麼不客氣……」
杜嘲風聞言,忍不住笑了一聲,「被他不客氣的人,多了。」
……
山廟之中,馮嫣和魏行貞兩人各自被一條紅繩捆在了樹上。
紅繩如同一條活物,在暗夜閃耀著熔岩一樣的熾紅色——它緊緊纏繞在馮魏兩人的手腕、腳踝和脖子上,隨時提防著兩人逃走。
在兩人的身前,站著一個臉色蒼白表情得意的幼童,他的頭髮散落在腰間,穿著一身比他身體要大得多的衣袍,以至於手腳都縮在一團皺巴巴的綢布里。
這孩子看起來年紀比槐青還要小,大概只有六七歲,模樣相當可愛,聲音也滿是童稚氣息,以至於馮嫣一時有些辨不出這到底是個小男孩,還是小女孩。
唯一與人不同的,是他兩隻人耳的上方,還長著一對他暫時無法隱藏的、高高豎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