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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您還是說了,也這麼做了。」
「懿丘,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她的話毫不留情,直直戳破,「但女兒,你要現實一點,這世上沒有有情飲水飽的愛情故事。」
林懿丘攥著被套的手徹底鬆開,心也跟著被狠狠割了一刀。
是啊,她也不過才活了十八年,她那些豁出去的小心思,早就被林佩摸了個清清楚楚。
「就這樣。你這幾天收拾一下,我會派人接你回國。」林佩不容商榷,「夢醒了,也該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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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的夕陽投在米白色的牆壁上,從掛鍾移到衣櫃,再移到地磚,緩慢地一格一格退下去。
公寓樓下傳來放學的喧鬧聲,一排排路燈接連亮起。
房間裡沒開燈。
林懿丘鬆開頭髮,她曠了下午和晚上的課,就這麼呆滯的、如死屍一般躺在床上。
她看昏黑婆娑的公寓,看外面散射進來的燈火,嗓子幹得難受,臉上繃得緊緊的。
此刻的她,一丁點表情都沒有。
她終於明白什麼是真正的——「完了」。
就是以後,什麼都沒有了。
現在的她能做什麼?她什麼都做不了。
去年她已經竭盡全力遠遠逃開帝都,現在還不是被她輕飄飄一句話就給拉回了原點?
去告訴顧承林?
她知道,如果自己去跟他說,都不用自己開口求助,男人一定會出手幫她解決。
可……她開不了這個口啊。
他那麼不動聲色的一個人,就連當初出國前的一晚,明明被逼至窮途末路,可還是若無其事地給她紮上一把梔子花。
他有那麼多焦頭爛額的事,帝都的,公司的,這麼多人虎視眈眈……他從來都對她那麼好,苦累都自己埋著,也從沒聽他向自己抱怨過一句——那現在,她又怎麼捨得,把自己的這份壓力轉嫁到他身上?
腦袋發麻一樣的疲憊,一直到天微微發亮,她才昏天黑地睡過去。宛如沉到海底。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傳來急促的拍門聲。
她好像聽見了,但又使不出力氣去開門。
門外的謝忱都快急死了,人在裡面悶了一天多還沒出來。
打電話沒用,拍門也沒人應,她在門口等了會兒,直接下樓去找公寓管理員拿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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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承林接到馮又謙的電話時,正在n市的酬酢場上。
合作雙方人來得齊全,黑壓壓坐了兩排,合同談到最後一步,如果順利,今晚就能簽字。
這筆專案是歐洲那邊主動遞過來的橄欖枝,甚至期望他們能將公司遷去歐洲進行更深入的合作。
程璟生覺得這樣的機會難得,但顧承林這邊始終沒有鬆口同意。
是以今日拉了場子,想就雙方意見好好談談。
顧承林在翻新一版的匯總報告,他興致缺缺,且對合作方提供的各項資料持懷疑態度。
但無奈手裡沒有足夠資訊支撐,很多話也就沒說出口。
兜裡的手機振動許久,他按住紙張推回去,「抱歉。」遂起身出去接電話。
走到外廊,他看眼來電人,眉頭一皺。
抬手接起,另一隻手去摸兜裡的煙盒。
「我天,你終於接電話了。」馮又謙鬆口氣。
「怎麼?」
「謝忱跟我說林妹妹發燒去醫院了,你……」
顧承林一下咬住濾嘴:「哪家醫院?」
馮又謙:「你先別急。」他又問,「你是不是還在外地啊?來不了也沒事,燒已經退了……」
他大步往回走,語氣重了些:「我問你哪家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