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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岸人潮聲鼎沸。
江面上最絢麗的那陣,姜姝突地又轉過了頭,「世子爺……」
煙花的響聲太大,姜姝見聲音被淹沒,屁股輕輕地往範伸跟前挪了挪,船隻一搖晃,範伸的身子下意識地往後仰了仰,低下頭便見那巴掌大的小臉,都快蹭在了他胸膛上。
範伸定定的看著她。
姜姝這才問,「世子爺也喜歡煙花?」
範伸沒答。
姜姝道他預設了,聲音儘量放大了些,「我也喜歡……」
身旁除了他再沒了旁人,此時此景,姜姝又憋不住,只得同他嘮起了嗑,「小時候,我沒見過煙花,祖母還拿木柴棍子騙過我。」
從她記事起,元夕夜都是祖母陪著,將那木混子在火坑裡一燒,燃起來後,騙她說那是煙花。
直到表哥給她買來回來了真正的煙花,她才知道那是假的。
再後來長成了大姑娘,元夕一到,便同韓凌去逛長安。
本以為這次來了江南,八成是沒得熱鬧瞧了,倒是歪打正著,矇騙來了一場煙花雨。
範伸的手肘依舊搭在膝蓋上,微微低著頭,看著她說。
那仰起來的一雙烏黑眼珠子裡,時而映著幾朵煙花的光芒。
清澈透亮。
煙花燃過之後,江面已有煙雲繚繞,視線一片渾濁,而跟前的這雙眼睛倒是愈發純粹乾淨了。
良久範伸輕輕地應了一聲,「嗯。」也不知道應的是她說的哪句。
習武之人的感觀極其敏銳。
在那白霧中,冒出幾個黑點時,姜姝便停止了嘴裡的叨叨,屏住了呼吸。
她自來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每回拿了韓凌的一點好處,無論是翻牆也好,替她打掩護也好,都會將人情一一還回去。
今兒雖是靠著自己的眼淚,騙來了這場煙雨,但姜姝知道,自己不過是耍了個滑頭,實則是她理虧在先。
在知道他一貫揮金如土,喜歡逛花樓的前提下,她明知故犯,故意給了人家五百兩。
有錯就贖罪。
有恩就謝恩。
範伸剛挪了挪了身子,便被姜姝一把摁了回去,輕輕地卻又極其豪邁乾脆地道,「夫君坐著,我來。」
範伸看著她熟練地抽出了自己腰間的銀針,轉頭毫不猶豫地撲去了那煙雲之間,眼尾又是不經意地一挑。
戲精的最高的境界,也不過如此。
抓人心。
讓你明知道她是逢場作戲,卻仍舊信了她的邪。
嚴二的身影及時地落在了船尾,範伸仰頭,「看著她就好。」
憋了十幾年,也不容易。
漫天的煙火掩蓋了江面上的一場屠殺,兩岸上看熱鬧的百姓,絲毫不知,清靈班的船隻緩緩地靠攏,將那煙雲擠在成了一條夾縫,姜姝才回來。
回來時有些氣喘吁吁,一身幾乎濕透。
見範伸一直盯著自己看,姜姝眼珠子一眨,絲毫不認輸,輕聲嘀咕了一句,「我沒受傷。」
走近了範伸才看清楚,不僅是身上,臉上也濺了些許江水。
額前的髮絲,幾縷貼在了臉頰上。
範伸沒同她掰扯,起身上前替她捻了那幾根髮絲,也沒再留,握住了她的手腕,「回去。」
春杏在客棧內等得心急如焚。
一面盼著姜姝能早些回來,一面又祈禱範伸別回來那麼早。
閣樓下的動靜聲傳來時,春杏生怕是範伸,慌慌張張地開啟門,抬頭望去,便見到了對面手牽著手走來的兩道人影。
怎麼……一起回來了。
春杏一陣錯愕,目光下意識地瞟向了姜姝,卻見其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