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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豪華的地方,擺著精美的宴席,朝鮮使團看著卻興致不高。
連裝都裝不出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來,祁元詢也能想像出他們內心的煎熬。
既然如此,他就不弔著他們了。
由高稹開始,朝鮮使臣相對,雙方應和作答,作了好幾首詩,將氣氛炒熱之後,祁元詢開口了:
「皇祖父一向看重子孫教育,我雖不成器,但也算稍通經書,靖安君,不如你我也應和一番?」
李芳遠自然無有不應。
祁元詢道:「此季得稱者,自然是雪,不若你我二人便以雪為題,作詩一首吧。」
他便作了一首《喜雪歌》:「一冬晴明人不厭,臘月雪飛尤所喜……」
李芳遠也作詩相應。
要不說他是考上高麗文試的進士,李成桂諸子裡最是文武雙全的人物呢,作起詩來才思敏捷,很是值得稱道。
他順著祁元詢的思路,作了一首詠雪的詩。
有趣的是,祁元詢是以太上皇親封之皇太孫、今上嫡長子的身份詠的雪,詩中充滿著統治者治國理政的思路,連詠雪都會跟治國扯上關係。
而李芳遠所和的詩,思路也跟他一脈相承。
「好詩!」
大周這邊的高稹,朝鮮那邊的使臣鄭總、金若恆等,都連連讚嘆。
詩中真意,想必他們都是聽明白了的。贊完好後,他們非但沒有住嘴,還繼續誇讚了起來。
大周皇太孫和朝鮮靖安大君,都要誇到,還要讓他們聽得舒心。
捧場的人先不去管,祁元詢不吝於將自己的誇讚統統送給李芳遠:「遺德果然文思敏捷,不愧是李王諸子中最值得稱道的人物。」
「殿下謬讚了。」
「只是……」
祁元詢開了個頭,滿意地看到使臣們都警醒了起來。
他繼續道:「遺德漢話說得頗好,儒學又很精通。只是朝鮮國內,對聖人之訓,儒學傳揚,仍有所欠缺啊!」
這話說得,朝鮮的使臣就委屈了。
「自儒學傳入我國後,舉國上下,無不認真研習。殿下誇臣,臣能說得這麼流利的漢化,實乃國內重視儒學的功勞。」
「誒,遺德且寬心,孤不是怪你們的意思。」
李芳遠卻是不敢信的。
連「孤」這個自稱都出來了,那麼接下來的話,是大周皇太孫的意思,而不僅僅是祁元詢這個人的意思了。
「漢設庠序,以風化天下。教化之能,不可謂不重。高麗學儒於中國,你國熟習漢文者,不可謂不多。只是能熟練用漢語交流的人,便少了。能將學到的禮儀完全用起來的,就更少了。
你看李王立世子,便學那原朝的東胡人,立了幼子。縱然李王不似遺德你科舉得中,也當是知禮守禮者。李王尚且如此,那其他人呢?」
李芳遠答不上來。
其實他也能感覺出來祁元詢有借題發揮的意思了。
可是誰讓他爹當年確實做過原朝的千戶,又立了幼子呢?
李芳遠不是很想辯駁這件事。
他沒有插話,祁元詢便繼續說了下去:「國朝第一科,不過錄取百二十人,高麗國送四人來讀書,竟有一人力壓群雄得中,若說習漢文,當年的高麗做得很是不錯。」
李芳遠微微低頭。他當然知道這件事的後續,也知道祁元詢話中的未盡之意。高麗中試者金濤,因為不通華文,在中了大周進士之後,只能不受所賜官職,歸國為官。
其人在朝鮮國內自然是官運亨通,畢竟是能中上國科舉之人,國內自然認為他才幹很強,又有這麼一層上國背景在,不受重視都說不過去。
但再怎麼樣,也改變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