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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金榜題名,洞房花燭,未來的妻子還是曾經一見傾心的金枝玉葉,是該歡喜的。
於是他放低了身段,斂去了傲氣,努力地去討她歡心。
可她為什麼偏要這樣的狠心?
柳彧一點一點地收緊了掌心。
此時沉迷酒色的姜昭自然是不知他萬般糾結的心,只是見他一人獨坐席上,瞧著寂寞,還頗為好心地給他指了兩個美姬過去,道:「你們去陪駙馬喝幾杯。」
姜昭想得倒是簡單,既然自己喜歡玩樂,自然也不能拘著駙馬玩樂,關上門想如何玩都互不干涉。
美姬赤著腳走到這位駙馬爺的身側,美目含情,風情萬種。
柳彧上下打量了一眼,不得不說姜昭此人真的極會玩兒,又是俊俏面首又是艷麗美姬的,當真是什麼都歸她享受了。
柳彧笑了一聲,又輕又冷,「殿下當年因為成世子逛勾欄便險些廢了他,如今怎對我如此大度?」
姜昭從面首膝上緩緩地坐起來,三千青絲散落在地,她漫不經心的對柳彧道:「他損孤顏面自然是要受些教訓,但你不同,我們如今是有名有份的夫妻,推己及人,孤養面首自然不能讓你守身如玉,畢竟你柳家門衰祚薄,還是要留香火的。故而你要是想養些通房姬妾,孤不阻礙你,但得藏著掖著,關起門來養。」
柳彧登時就氣笑了,「你倒是頗有考量,看殿下這意思,是不想與我坐實了夫妻名分了?」
姜昭冷冷地仰頭看他,「柳文豫,我們是夫妻更是君臣,孤若是不願,你奈我何?」
「好好好。」柳彧連說三個好後站起身,一把攬過那兩位美姬,「那殿下所賜,彧謝過了。」
他們似乎從來沒有好言相向的時候,或者說是這位公主唯我獨尊慣了,凡事都是依著自己的心意來,於是遇見了個不會低頭的柳彧,便只能引發無窮無盡的爭吵。
柳彧覺得自己已經足夠委曲求全了,但這樣的委曲求全在姜昭看來,是極為的不值一提。
面對這樣矛盾的情況,兩人的夫妻關係一度跌落冰點。
然而『情場失意,官場得意』這句話,放在柳彧身上是再合適不過了,聖人在這幾年一直在扶持清流,而他作為清流裡半隻腳踏入皇室的人,更是成為了聖人寵信的近臣。
聖人在一日退朝之後,將柳彧留了下來。
在宣政殿上,聖人問他:「文豫啊,你以為太子如何?」
這問話太過於突然,還涉及儲君。
自古以來君王對臣子問出這樣的話,必然是對諸君的能力產生了質疑。
平心而論,儲君姜硯與姜昭一母同胞,但脾氣性格卻天差地別,姜硯安分守己,性格仁慈和善,無大建樹卻是個守成之君。
聖人為何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還是說聖人是為了試探他是否是太|子|黨?
柳彧神思飛轉間,已經生出了無數種猜想,正當這時,他忽然想到了去年的太傅之事,這是唯一一次聖人和儲君在政事上有了分歧,或者說是頭一次儲君反對了聖人的處置,莫非……聖人還是對此事耿耿於懷?
柳彧不敢讓君王久等,便回答道:「陛下以法為正,東宮仁心有慈。然臣以為,東宮心性好也不好。」
齊天子笑指著柳彧,「人都說你是狂士,倒還真不虛言,還沒有人敢在朕面前說東宮不好的,罷了,都是一家人,直言也無妨,那你就說說東宮不好之處。」
柳彧道:「東宮性情過於仁善,易受情誼所控,恐怕會遭到朝臣擺布,陛下應當清楚的,朝中人素來最懂如何欺上瞞下。」
「那文豫你的意思,是朕要換個儲君了?」齊天子語氣微沉,眸光幽微。
君王一怒,伏屍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