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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昭揚目看了眼遠方的天色,卻已經不知今夕何年,她鬆了一口氣,卻覺得尤為恍惚。
一大隊兵馬從貞觀殿的兩側而來,接連不斷的馬蹄聲使得姜昭驟然回神,她抬眸視去,只見在那泱泱兵馬之前,為首的兩人正是狄越與雲藺。
原來方才的援軍就是他們。
姜昭思及皇兄的安危,忙驅馬上前問道:「陛下可安好?」
貞觀殿前的宮燈瀲灩,輕輕地籠在了她身上,長風而過,帶走了空氣裡的血腥味,她的發尾微微飄揚,原本光艷奪人的面容上,濺了不少血汙。
雲藺頭一次到這樣戾氣十足、浴血而來的姜昭,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反倒是狄越這粗人,越瞧著眼睛越亮,連聲道:「安好,可安好了。」
姜昭得了準信,冷淡地瞥了兩人一眼,嗤笑了聲,就駕馬從他們身邊馳過。
身為朝官,救駕卻姍姍來遲,她心裡倒是一肚子火氣。若非她皇兄尚且安好,指不定就先給這兩人幾鞭子了。
姜昭走後,狄越連連嘆道:「淮城殿下不愧是先帝之女,方才那持槍的氣勢,叫老夫彷彿瞧見了十八歲的先帝。」
這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已經是醜時末。濃墨般的夜色,似乎化入了清水之中,已有了減淡的痕跡。
姜昭丟了兵器,下馬進入貞觀殿。守門的禁衛一見是她,也不敢攔著。
可這沾染了一身血腥的赤色騎裝,艷出了陰沉森冷的意味,加之肅殺之氣未收,一時間,竟讓若干禁衛心裡膽顫不已。
姜昭一路往裡頭走,直到瞧見了坐在桌案前的姜硯,還有侍立一旁的王符,才緩緩停了腳步。
時隔兩月未見,姜硯瞧見了她,竟激動地站了起來,他走至姜昭身前,也不顧那些汙血,只像曾經那樣,摸了摸她的腦袋。
她今日束高了長發,不比往日柔美秀致,卻有一種英姿颯爽的風姿,父皇在時一直將她嬌養著,從不會讓她受什麼苦什麼委屈,可到了如今該他來替父皇繼續守護她的時候,卻叫她受盡了磨難,反而要拿起刀槍來救他。
姜硯抹去姜昭眼尾沾染的血痕,嘴唇哆嗦了幾下,與先帝肖似的明眸裡,壓抑著濃濃的哀傷。
姜昭看著她的皇兄,心中也是難受至極,她鼻頭泛酸,卻強忍著不肯流淚,她不知道昏迷期間朝堂究竟發什麼,可從那些隻言片語所拼湊出來的故事裡,她的皇兄卻是個昏聵胡塗的君王。
可她不信。
哪怕此時此刻,她的皇兄穿著這樣不倫不類的服飾,她也不信。
「陛下,今日發生了這麼多事,不如先去好生休整一番,明日才有精神處理這些。」王符小心翼翼地上前道。
姜昭忽的聽見王符的聲音,驟然大怒,她抽出腰側的蛇骨鞭,雙目赤紅,眼裡的憎惡與怨恨乍然而起。
蛇骨鞭以雷霆之勢,重重地往他面門上抽去。
不遺餘力,兇狠至極。
「奸佞之臣,實為我皇兄身側大患!一切禍事,多因你而起,今日若不殺你,難解我心頭之恨!」
第59章 你不依我嗎?
姜昭對王符當真是恨極, 甚至比對柳彧的恨意更多。
如此蠱惑君心,使得君王袖手朝政,使得滿朝文武寒了心, 更被亂臣作為清君側的明由,險些釀成大錯。
這如何不讓姜昭心生恨意。
所以這一鞭,是要取他命的。
不過王符曾經吃過姜昭的虧, 便下意識得有了防範, 他眼明手快地側身避開,蛇骨鞭堪堪擦過他的手臂,重重地落在了他身後的柱子上。
王符眼風劃過, 只見身後的金石柱子微微陷出了一道鞭痕。
他頭冒冷汗, 終於意識到這位公主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