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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一身單薄的白色輕紗;頭上簪了初雪未融般的小巧白花為飾;連扣著盈盈纖腰的細長帶子都只用了精緻的銀白繡線……無需如何描眉畫黛,整個人都是清水出芙蓉般的剔透無暇。
正是這樣簡單到質樸的裝束,更襯得她烏髮紅唇,膚如凝脂,姿容絕世,美得驚心動魄。
——而當她終於肯完全抬起頭來時,不必哪怕吐露一個字,那雙翦水秋瞳裡溢位的哀婉已足夠教人心生憐惜……
任是鐵石心腸也該動容了,況他自認自己不過是個跌落紅塵的凡夫俗子。
影影綽綽間,他目力極佳地捕捉到少女睫毛微顫,忽地落下一滴淚來。
花無缺聽見自己心裡的那根弦,嘣地一聲、斷了。
更深露重,靈堂裡唯一的光亮便是牌位前的零星燭光和未亡人膝前的火盆。
「……我腳上好像磨出了血泡。」
鐵姑娘跪在軟綿綿的蒲團上,面上依舊保持著哀淒又柔弱的神情,語氣極輕緩,卻說得咬牙切齒,將怨氣糅在可憐兮兮的哭音裡。
扮成了個黑麵家丁的陸小鳳看了看她,不作聲。
過了一會兒,他語氣故意變粗,惡聲惡氣的高聲喊道:「少夫人,老夫人交代過……這火盆今夜不能熄,元寶香燭不可斷,否則我家公子在地下都睡得不安穩!」
少女低著頭,默默地又拿了幾張紙錢投進去,看火舌竄動著將它們燒盡,化作縷縷嗆人的青煙。
陸家丁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拋下一句:「明早會有侍女來伺候您梳洗的。」便似是熬不住夜一般地大步離去了,還鎖上了院子的大門,像是怕這被迫守望門寡的少女偷偷逃跑。
又過了好久,跪坐著的姑娘才嚶嚶哭泣出聲,哭得肩膀都一顫一顫的,在這寒涼的夜色中真是弱不禁風一般的無助。
——她太沉醉於自己的悲慘身世了,都沒注意到……
身後不知何時,竟多出了一個鬼鬼祟祟的黑影!
直到男子的手拍上了她的肩膀,她才恍然回過神來。
慌忙轉身,只瞥見一個面貌平凡的陌生男子,彎著腰,正瞅著她似笑非笑。
少女受驚之下竟跌倒在地,嚇得花顏失色地叫起來:「你、你是誰?!」手上卻已暗暗運力。
——只不知為何那埋伏的三人都沒個動靜。
男子瞅著她這副柔弱無助的小白花模樣,一面緩緩揭開了臉上的人丨皮面具,一面直搖頭嘆氣:「鐵蘭蘭呀鐵蘭蘭,幾日不見,你這是想騙哪個倒黴蛋啊?」
「……」心蘭險些一口氣提不上來。
天曉得!這古靈精怪的小魚兒,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雖然被打斷了思路,但是她很努力地繼續演下去,踉踉蹌蹌地爬起來連連後退:「你…你究竟是誰?我不認識你,你再不走,我可就喊人啦!」
江小魚摸了摸自己臉上的疤步步逼近,語氣輕佻,還真像個採花大盜:「嘖嘖嘖……小丫頭,你不知道男人都有個毛病嗎?女人越是叫,男人越是……興奮。」
「……」鐵姑娘恨不得一巴掌拍他腦門上。
之前對這條魚失蹤的一絲關心也沒了。
眼看這院子裡也沒什麼動靜,大概今夜是沒有收穫了,便也懶得繼續同他糾纏。
但她還是儘量壓低了聲音:「你戴著面具,是知道移花宮要追殺你的事情了?」
小魚兒看她這麼神秘兮兮的,聲音也稍微輕了幾分,但還是滿不在乎地笑道:「知道啊,那又怎麼樣?反正你那個護花使者……他休想抓著我!」
他一貫是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的囂張,心蘭真是半點不意外:「你藏好一點兒,花公子現在可就在江南,哪天你們撞上了……」她皺了皺眉,咬著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