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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加迷惑。
難道他臨時改主意,不送她回婉城,而是將她留宿在軍營中?
按照軍規,執行軍務中,不可以隨意安插與此軍務無關的女子入營。
雖然許多將領,暗中並不完全遵守,但靖王父子的軍規,卻是極為嚴格,從來不曾聽說過有違規一說,所以就算她是靖王的女兒,也是不行。
不凡翻身下馬,“等我一陣。”
無憂見他沒有讓她入營的意思,才知道自己想歪。
坐在馬背上,隱隱聽見不凡向手下將士做一些安排交待。
如此看來,他雖然去會了鳳止,但並沒有晝夜不歸的打算,與鳳止見面,確實只是小聚。
既然是小聚,鳳止還給他捎上一個美人,真是‘貼心好兄弟’。
無憂想到鳳止,不由的磨牙。
與守營的衛兵大眼瞪小眼,終於忍不住,翻了翻眼皮,“沒見過女人嗎?”
衛兵臉上一紅,“是沒見過公子帶女人到軍營。”
無憂啞然失笑,這小兵當真老實得可以,如果不凡以前幹過這事,今天就被他賣了。
不凡從軍營出來,手上多了件風裘,翻身上馬,抖開風裘,給她披在肩膀上,繫著帶子道:“夜裡風大,我在軍中只得這一件風裘,湊合用用。”
無憂心裡一暖,平時見他都是乘車,但馬車總不如馬匹來得快,他不能誤了明日督辦清除積雪的事,自不能再乘車。
他完全可以差人用馬車送她回去,無需自己跑這一趟。
而他卻寧肯自己辛苦,連夜奔波的送她,為的或許是情,也或許是責任。
但不管哪樣,無憂都開始後悔從鳳止的船上下來,給他新增這許多麻煩。
將風裘重新解開,見他眼露迷惑,笑笑道:“既然只有一件,我們共用。”說著,將風裘披上他的肩膀,順手繫了帶子,將自己一同裹了進去,縮在他胸前。
不凡不避不讓,只是在風裘內,伸臂將她摟緊。
無憂身上頓時暖和許多,突然想起什麼,從風裘內鑽出頭,果然見那衛兵兩眼瞪得溜圓,目瞪口呆的將他們看著。
揚了揚眉,故意放大聲音,令軍營裡的人也能聽見,道:“我是常樂,如果有人去向我爹打小報告,就說是我想他了,所以出來尋他,可惜他不許我留下,連夜將我遣送回去。”
不凡看著胸前只露出的一個小腦袋,微詫。
衛兵怔了怔,收起方才的那些怪模怪樣,向她行過禮,“郡主多慮了,小的並非多嘴之人。”
無憂滿意的將身子縮回來,拉緊將他一起裹著的風裘。
離開軍營,不凡便沒再說過話。
無憂雖然也不是話匣子,但也實在不喜歡這份過於的沉靜,轉頭過去看他,“給你添這麼多麻煩,你真不怨我?”
風吹開她的長髮,在她面頰上亂飛。
“有何可怨?”他抬手將飛到她眼前的髮束繞到耳後,看著這雙眼中,仍如孩童般純清的黑,如果她還在,哪怕是整天纏在他身邊,煩著他,他也是開心的,可惜……現在就是想讓她煩一煩,都是不能……
無憂不敢多看他的眼,轉身過,目光落在面前的馬脖子上。
一怕自己迷失,二不知他到底知不知道她是冒牌的。如果不知道,怕看得多了,被他看出蹊蹺;如果他知道,卻全無表示,仍如對興寧一般對她,那麼這個人就是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人,這樣的人讓她害怕。
身後靜了一陣,飄來他不能確定的低沉聲音,“你方才……為何如此?”
無憂轉動腦子,分析著他這個方才是定格在多久以前,最後定格在眼角見到的一抹詫異,“你是說在軍營門口說的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