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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活了二十年,不是沒有見過女人的溫柔小意。
可唯有她的溫柔解意,直剖人心,永遠落在他最痛,最難忍的地方,讓他難以自持。
他一點點貼近她的唇,於氣息交融間低聲呢喃:「放心跟著我。往後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告訴我。」
「都告訴我……我都為你辦到……」
你要什麼,我都給你,你要什麼,我都辦到。
這大概是一個男人能給一個女人,最硬氣的承諾。
他的注意力都在那張紅唇上,並未看見她眼中一點點升起的失望。
「最後一個問題。」
少女驟然冷下來的聲音,令秦晁的動作隨之一頓。
那一瞬間,秦晁想,哪怕直接親上去,狠狠堵住她的嘴也好,只要別讓她再出聲。
可他停在那裡,始終不能繼續動作。
明黛:「你要我跟著你,那你能不能告訴我,我是嫁給了誰?」
一段漫長的沉默後,秦晁慢慢退開。
他眼神沉黑,笑了笑:「當然是嫁給我。」
明黛搖搖頭:「那我換個問法——秦晁要不起的,趙陽就要的起嗎?」
秦晁氣息胡亂,雙臂垂到身側,緊緊握拳。
明黛目光深沉的看著他:「即便我與你相識不久,也不認為你是逆來順受的軟弱之輩,何況是阿公?而你心思細密,又怎麼會察覺不到親人對你的期盼?」
「我一直在想,到底是什麼難言之隱,讓你一邊活得人人可欺,任由至親為你擔心憂愁;一邊活得強勢瀟灑,受盡旁人垂青信賴與追捧。」
「原來,並沒有什麼難言之隱。僅是因為,因為秦晁和趙陽,就是不同的兩個人。」
「秦晁不能沾染趙陽一絲光輝,趙陽亦不能被秦晁抹黑一份。」
「僅是因為,連你自己,都厭惡秦晁這個身份……」
漫長歲月,無盡的惡意與羞辱,與其一絲一絲去摘除洗。白,不若將這殼子整個丟掉,再尋一個新的。
如果最後的目標都是最高處,那麼一無所有的從平地往上走,遠比深陷泥沼,連平地都夠不著要輕鬆得多。
秦晁如鯁在喉,竟一個字都反駁不了。
他為何隔絕這兩個身份,為何從不向阿公坦白一絲一毫?
是擔心訊息走漏,打草驚蛇惹來秦家人?
可他剛才已經親口說了,秦家人不再是威脅。
是怕解爺心懷芥蒂,影響前程?
她也想到了,於是套出答案——解爺這邊不必擔心。
她一一套話,掐掉他可以用的藉口和理由,終於丟擲最後的試探——以前的隱瞞都算了,現在坦白仍然不晚。
可他還是本能的抗拒回絕。
而這次,他再也沒有理由了。
秦晁這才意識到,從他追出來開始,她就在跟他演戲。
她假意順從,任他親近,讓他誤以為從她的處境切入便可以掌控她的心緒。
另一方面,她一直在為心中的疑惑找尋答案。
可笑的是,同樣的招數,他明明前一刻剛剛領會過,卻又栽在這上頭。
秦晁忽然笑了,笑聲張狂,眼中盈出的濕氣,不知是笑得用力激出來的,還是別的。
「你說這種話時,還真夠有底氣的。」
秦晁慢慢收了笑,語氣裡,眼神裡,都是譏諷:「說的義正言辭,滿是道理,可你自己不一樣做著相同的事!?」
明黛心頭一震,定定的看著他。
秦晁挑眉:「不懂?還是裝傻?那我換個說法——待你回到家中,用回自己真正的身份時,江月這個身份,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