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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珖沉思片刻,起身走到一處櫃子前,幾番撥弄。
機關開啟,他取出裡面的東西,拿到景楓面前:「這是她隨身之物。」
景楓一一看過,只有一個錢袋,還有一塊玉佩。
「我、我記得這個!」景楓看準那塊玉佩,激動起來。
「在長安陳府,我們曾有一面之緣!」
「明媚佩狀如日輪的輪玉,明黛佩狀如新月的勾玉,日月相合是為明,她是明媚!」
證據一一對照,身份已然落實。
景珖的臉色卻比剛才更難看。
景楓不明所以,有些膽寒:「阿、阿兄……咱們什麼時候同明家解釋清楚?」
景珖眼神陰鬱:「解釋什麼?」
景楓:「自然是解釋我並未對明家下手!這、這是汙衊!」
景珖冷笑一聲。
「你知不知,你求都水監之位,從江南打點到長安,一擲千金同明家長子競逐之事,鬧了多大的笑話?你又知不知,下頭那些狗官借著此事折騰了多少事?」
景珖不再斜倚,微微坐起,聲音壓低:「解釋?解釋什麼?解釋這屍體為何哪家的船都不勾,卻偏偏勾住你的船,叫你一路拖行至此,再被明家人發現?而你與明家人生出不快,只是湊巧?」
景珖一番點撥,叫景楓渾身涼透。
「阿、阿兄的意思是,有人想嫁禍給我?」
只因他在長安與明家人鬧了不快,又剛好那麼倒黴的與明靖的船同行,所以活該背這個鍋?
「阿兄,你一定要救救我!我、我打點都水監一職,也是因為你之前提過的事,我是想幫你的!我若知會有今日境遇,絕不傻傻送上門叫人盯上……阿兄……」
景楓幾乎要哭出來,忽的,屏風後傳來鎖鏈的聲音。
景珖神色一凝,低吼道:「閉嘴!」
說罷,他起身快步走向床邊。
景楓六神無主,也哆哆嗦嗦的湊過去。
景珖撩起床帳,素衣少女側臥在床,三千青絲鋪散開,一縷一縷如蛇形蜿蜒。
裙擺下露出兩條筆直的小腿。
腳掌小巧瑩白,細嫩的腳踝泛著淤青,右腿上有一道很深的傷疤。
剛剛大概是她動了腿,才碰響鐵鏈。
寬大的廣袖被她扭得皺皺巴巴,鬆垮扯開,露出冷白肩背,還有一抹素色抹胸。
她看到床邊站了人,忽而捏起一縷頭髮擋在眼前。
擋了一會兒,又慢慢捏著頭髮移開,露出探視的黑眸,對上景珖的視線,又飛快把那縷頭髮擋回去,往復幾遍,像在與他玩遊戲——你看見我啦!你又看不見我啦!
模樣痴傻,不像是聽得懂話的樣子。
腳上的鐐銬也鎖得穩穩地。
景珖一顆心稍稍落定,轉眼見景楓又跟來,正欲發作,床上的少女忽然坐起來。
「我記得你!」
她動作過大,外衫順著肩膀手臂滑下,身上只餘一件低低的抹胸。
露出的肩膀、鎖骨、胸口全是吻痕……
景楓看的口乾舌燥。
景珖眼神似要殺人。
少女渾似不覺,高興地指著景楓:「我記得你!我記得你!」
她手腳並用朝他爬過來,似貓兒一般,才爬兩下,腳踝被鐵鏈扯住。
冷鎖束嬌白,附身現峰巒,床帳之中充斥媚色,景楓驚得三條腿都硬了。
景珖這人有個怪癖,他要女人時,都是派人去勾欄瓦舍抬人。
他不要風情萬種,只花重金買初次見客的。
旁人看來大概覺得他愛乾淨。
可事實遠不如此。
若愛乾淨,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