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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解爺手下多年,見識過不少上不了檯面的狠招。
殺手出動,通常按人頭計數,絕不是見人就殺。
什麼樣的身份和因由,讓殺手連女眷也殺?
秦晁就事論事:「先前你曾打算散出訊息去尋找親人,如今怕是不妥。」
「且不談你的親人是否尚在人世,但對你下手的歹人一定還在。」
「若你放出訊息,親人未知,反讓歹人得知你還在,被你引來,後果不堪設想。」
明黛默了一瞬,說:「我不會拖累你們的。」
「沒有人說你是拖累。」男人聲音冰冷,夾著不悅。
明黛心中微驚,抬眼看向他。
秦晁並無太多表情,也不想和她繼續「拖累」這個話題。
他繼續問:「還想起其他的嗎?」
這一問,像是直中她的要害,秦晁清晰的看到,她的眼神空了一瞬。
他幾乎可以確定,她還想起了別的。
與此同時,明黛也清晰地感覺到,她與秦晁之間,像是將之前的情況顛倒過來。
他卸下心中重負,有了新的人生,她卻被噩夢桎梏,走回那段隱秘的黑暗。
他一向敏感尖銳,如今更能從容不迫把控局面。
明黛將目光轉向一旁,良久,點了點頭。
今日的秦晁給了她十足的耐心,也將她所有的猶豫和掙扎都看在眼裡。
「當日,阿公告訴我,他是從陵江邊將我救起,因我身上有傷,才猜測是江上遇難。」
「我聽了,也信了。」
明黛將被子往懷中擁了擁,彷彿這樣,能穩住繼續說下去。
「可當我落水時,腦中浮現的,並不是這樣……」
言及艱澀處,她越發難啟齒,「我並非遭逢意外落水。」
「……是我自己放手落水的。」
秦晁心中震動,不可置信:「你、你說什麼?」
明黛情緒波動,眼中盈淚,撐出個難看的笑。
原來他也覺得震驚。
他也不信,她會作輕生之舉。
「昨夜落水的瞬間,我想起了那時一心求死的心情,彷彿一死就是解脫。」
明黛將手抽出來,雙臂抱膝蜷成一團,語氣滿滿都是自嘲。
「我既作出此舉,還有什麼過去可尋。」
「更何況,正如你說的,若親人不再,仇家尚存,貿然暴露,等於自投羅網。」
秦晁從震驚中緩過來,看懂了她的自嘲。
她大難不死,雖忘記了一切,但從未露出過頹喪絕望之態。
在自己的事上,她從容冷靜的計劃將來。
在報恩一事上,她聰明睿智運籌帷幄。
岐水岸邊,她是何等耀眼炫目。
望江山下,她又是何等威風八面。
難題也好,窘境也罷,她能潛得下心慢慢去學,拉的下臉面一點點適應。
她不惹事,也不怕事,誰惹了她,必定回敬,不輕易認輸,也不輕易絕望。
陪她去書肆那日,他曾戲言一句——這般厲害,莫非從前也是如此?
她笑一下,說,大概現在的模樣,就是承襲了從前吧。
她不記得從前,但在心裡,必定對從前的自己有一個大概的描摹。
可惜,從前並不像她以為的那樣。
她不是無堅不摧,遇上困境時,她的選擇是輕生。
當初,是她告訴他,若要放棄什麼,也該不留遺憾和牽絆去放棄,否則就是逃避。
如今,隨著輕生念頭的清晰,她不在乎自己為何落難,不去查知道家人何在歹人是誰,毫不猶豫割捨,像他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