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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沒想到結果卻遠遠出乎她的意料，雖然葉祈遠的表演基本功比不上顧哲，但是他對角色的理解，以及人物矛盾的處理都更勝顧哲一籌。

顧哲飾演的程斐只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少年，而葉祈遠呈現的程斐卻讓人一眼看出，他是程家這個華國數一數二的大家族，以及他身為西歐強國公主的母親共同培養出來的優秀繼承人。

短短一個場景，程斐和他母親之間暗潮洶湧的對峙，被葉祈遠清晰的呈現了出來，要知道他在試鏡時還只是演的獨角戲！

雖然顧瑾裳內心已經偏向葉祈遠，但是一個偌大的劇組在重要角色的選拔上，總要聽從各位副導編劇乃至製片人的意見。

房間裡其餘人交頭接耳的商量了起來，在一片嗡嗡聲中，紀堯的目光還停留在剛剛那個「程斐」短暫停留的地方。

開始投票時，依舊有不少人選了顧哲，這些人多是學院派的支持者，並且都相當於看著顧哲長大的長輩，明顯更傾向於他：「小哲人物理解上是差了點，不過他演技在那放著，導演多提點一點就好。」

顧瑾裳點點頭不置可否，這也的確是她在考慮的事情。

將視線投向另一邊，顧瑾裳發現劇組的幾個編劇竟然齊齊都選了葉祈遠，更出乎她意料的是，攝影組的組長和動作指導竟然也選了葉祈遠！

顧瑾裳好奇的詢問了動作指導的意見，沒想到這位嚴肅的老藝術家十分激動的表示：「他的形體簡直太完美了！完全想不到是野路子出身的演員。」

兩方的支持者爭論不休，只好把目光投向了坐在主位上的導演和製片人。

顧哲的支持者本以為顧瑾裳會稍稍偏向自己侄子一點，沒想到顧瑾裳竟然十分乾脆的說出了葉祈遠的名字。

「紀影帝是什麼意見？」

最後的決定權落到了紀堯這個製片人的手中，其實選哪個角色還要看這兩位的意見，如果導演和製片人意見相左，那麼只能舉行一次加試了。

被問到的紀堯抬起眼來，被黑色皮質手套覆蓋的手指再一次輕輕敲響了桌面。

「我選葉祈遠。」

乾淨利落的嗓音沒有任何猶豫，且讓人無法升起任何反駁的膽量和慾望。

在聽到葉祈遠的第一句臺詞的時候，紀堯就知道自己在試鏡前給葉祈遠的「建議」是錯誤的。即使是在演藝圈沉浮那麼多年的紀堯，也萬萬沒想到竟然有新人演員能進步的那麼快。

紀堯之前在錢東風劇組裡遇到的葉祈遠，演不了程斐，但是現在的他完全可以。

顧瑾裳不可能像紀堯這樣專制的一錘定音，她看著選了顧哲的人解釋道：「一部電影不僅是導演個人作品，演員自身的領悟和創造力十分重要。如果一個演員對角色的理解全靠導演指導，那麼這個角色是活不了的。」

至此程斐這個角色的歸屬基本敲定了。

顧瑾裳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材料，「咦」了一聲對著紀堯說道：「葉祈遠的劇本是你給的？既然你們熟的話，那麼劇組工作的相關事宜就麻煩你告訴他吧。」

「不熟」兩個字在紀堯喉嚨裡滾了兩圈最終被替換成一個簡短的「嗯」。他看了看距離下一場試鏡還有段時間，於是起身走出了房間。

紀堯找到葉祈遠的時候，他正靠在劇組的一個角落裡擺弄的手腕。

青年身高腿長，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去都極為賞心悅目，雖然身型已經成年，但是無論是垂頭露出的一截細白的頸子，還是略顯纖瘦的手腕和四肢都還帶著尚未散盡的少年感。

這樣的他飾演程斐這個角色並不突兀。

紀堯走近葉祈遠，還沒待他出聲，剛剛還在低頭全神貫注的擺弄手腕的青年像被驚到一般陡然轉過了身：「紀老師……」